“迪,你说学校会成全我们吗?”黄蓉问。
“会!一定会!”乐迪含情脉脉,温存而散发着魅力的目光,这时变得坚定而执着,目光里散发着青春荷尔蒙的味道。他自信地说,“这几年,我协助学工办在学生会做了大量工作,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再说你是播音员,学校为什么偏偏要为难我们呢?”
朦胧的月光在萧瑟的寒风里投下淡淡的光,枯叶沙沙作响,子栎镇或多或少显得有些冷清。
“我爸爸说我是个女孩子,希望把我分配到我们家乡。前几次,他在写给我的信里还说,他正托人想把我分配到行政或事业单位,他说女孩子搞什么无线电?工业都是男生们的事。”黄蓉说,“我给爸爸回信说我想去兵工企业,我觉得年轻人就应该去重工业生产单位锻炼锻炼,谁说女儿家就不能报效国防?古代还有木兰从军和穆桂英挂帅呢!”
“后来呢?”乐迪问。
“后来,我爸觉得我说得有道理,也就同意到时由学校分配了。”黄蓉说,“其实,我爸也就是说说而已,我知道他喜欢我,不愿意让我离他太远。我爸爸能托什么人给我分配工作呢?他除了认识我们村里的那些人,还认识谁?我们那里是一个非常闭塞的地方,就算拿着地图都不一定能找到。”
乐迪说:“没关系!蓉儿,到时我一定跟你走,学校把你分配到哪里,我就跟着你去哪里。请你相信我,我对我们之间的感情是负责的,我对爱情是忠诚的,是永远忠诚的,不管天荒地老。蓉儿,在我从小到现在受到的教育里,只有一种爱情,那就是梁山伯与祝英台,就是罗密欧与朱丽叶,为了你,我宁愿付出一切……”
没等黄蓉说话,乐迪就激动地说:“我只是在家乡生活了十五六年,除了我们那个县的县城和乡上,我哪里都没去过,我一点也不会留恋家乡。蓉儿,能在学校认识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如果没有你,我都不知道我这一生还有什么意义?”
一对年轻人再次紧紧相拥。
过了一会儿,黄蓉用温情地语气说:“乐迪,咱以后还是要注意点,毕竟现在还是学生还没毕业……要是被人发现了对我们都不好。”
乐迪深情地点了点头。
“蓉儿,上次党办主任批评你的事,你也别往心上去,我估计她是在吓唬你。冲着扩音器叫喊,虽然违反了广播站的纪律,但也制止了一次打架啊……”乐迪说,“我真没想到,季春媚会把这事做得这么绝。”
在镇子上星星点点的灯光下,黄蓉那张白皙干净的脸朦胧而美丽。“我也不知道,这学期以来,季老师为什么总在故意为难我。”黄蓉说。
张琰跟做贼一样躲在树下。他知道这种卿卿我我,相依相拥的情形他根本就不该看,可是,强烈的好奇心让他的双腿里灌注了铅,想挪,也挪不动。梧桐树下的绵绵情话,似乎成了无边无际的网,将他沉重的身体俘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