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74章 财迷啊财迷9(2 / 2)炮灰,要逆袭么首页

而后便是长久的沉默,韩朴削了一阵木头有些不耐烦了,问道:“这是做什么玩意儿呢?”

琴歌道:“蒸酒用的。”他隐隐想到可以快些提升实力、创出剑法的法子,但每天喝这么淡这么难喝的酒,对于好酒如命的琴歌来说,真的是很要命。

韩朴身为刺客,不怎么碰酒,闻言更是没兴趣,道:“先前我去南安茶馆,他们掌柜的说,你要的雅间随时都有,而且他们还刚刚从南方进了一批新茶,让你得空的时候去尝尝呢!那意思约莫是让你早些去,干脆咱们趁余生那小子不在去一趟?”

琴歌微楞:莫非那边发生了什么事?这才过去区区两个月,南楚能有什么事发生?

于是让下面的人套了辆车,直奔南安茶馆。其实南安茶馆,并不是南楚在大秦的势力,而是他的家族,确切的说,是他爹几年前开在大秦的数个小店之一。

琴歌心中略有些焦急,但马车却越走越慢,最后索性停了下来,隔一阵才走两步。韩朴早不耐烦,跳下马车说去打探,一转眼就又溜了回来,笑道:“王猛那小子在前面,扛着他的那把大剑遛弯呢!他个头大,剑又长,就那么大咧咧的走在路中央,谁的马车都过不去!哈,哈哈!好几个大秦的官儿被堵在他后面,屁都不敢放一个哈哈!”

琴歌看着他幸灾乐祸的模样,简直气乐了:“你是不是忘了,我们也被堵住了,你要不去放个……那什么?”

“额……”韩朴讪讪道:“你要让我杀他的话,倒不算太难,可你让我揍他一顿他皮粗肉厚又力大无穷,加上那柄剑……也不是打不过,就是划不来。要怪就怪余生那小子,这么快就让他把剑弄了回去。”

琴歌懒得理他,眯着眼靠在车厢上,淡淡道:“大秦可能要有麻烦了。”

当他听到韩朴说家中之事时,脑海里莫名出现了这段文字,就像当初那句“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可是他分明连这是什么体裁的诗歌都不知道,更不明白,秦汉的“汉”字,到底指的是什么。

他这是被什么孤魂野鬼上身了吗?想起那日不知何处涌动的熟悉力量,比起被孤魂野鬼上身,他宁愿相信,他自己才是那个孤魂野鬼。

可是,从小到大的记忆和情感,偏偏又是如此清晰深刻。

……

韩朴收拾停当出来的时候,琴歌已不在房中,韩朴对这质子府熟悉的很,很快就在园子里找到了他。

琴歌正在舞剑。

琴歌剑舞,琴歌擅琴、擅歌、擅舞,却并不擅剑,剑在他手中,不过是一件起舞的道具罢了。

琴歌舞剑,虽华而不实,但却好看到了极致。

皎白的月光下,一身白衣的少年仿佛全身都在发光。翻飞如云的广袖,柔韧旋折的腰身,飞扬轻舞的青丝,寒光四溢的长剑……韩朴形容不出,却只觉得少年的每一个动作,都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勾着他的眼睛去看,勾着他的心狂跳,害的他不敢说话,不敢呼吸……

少年的动作原是舒缓轻盈的,到了后面却渐渐激烈了起来,人在地上腾挪翻转,剑在空中飞舞劈刺,一剑快过一剑,一剑重似一剑……韩朴耳中仿佛听到战鼓惊天,眼前仿佛看见雷霆怒降,只觉得心惊肉跳,久久不能回神。

终于,雷收鼓歇,风平浪静。

琴歌收剑入鞘,看见的便是韩朴瞪着眼、张大嘴的蠢样子,皱眉道:“怎么?”

不过他这样子,蠢归蠢,并不惹人讨厌就是,双目清亮有神,只见惊叹,不见其余。

韩朴吞了口水:“我终于明白为什么秦钺对你那么……”

琴歌打断道:“秦钺没见过我舞剑。”

“啊?”不太可能吧?

琴歌淡淡道:“琴歌剑舞就算是消遣之物,也是供我琴歌自己消遣时日、自娱自乐所用,不是为了取悦旁人。”

“哦……”韩朴不知该如何接话,想了想,道:“不如,我教你剑法吧!”

琴歌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摇头道:“不必。”这时代,艺不可轻授,何况是可以安身立命的武功绝技?何况他并不觉得自己需要这种东西。

韩朴劝道:“你那剑舞,好看是好看,可剑是杀人的,光好看有什么用?”

琴歌道:“我能编出这世上最好看的剑舞,自然也能创出这世上最厉害的剑法。”

韩朴道:“好看和杀人,这是两码事好吧?要按你的说法,那些跳舞的小娇娘岂不是个个都是高手?”

“他们不行,我可以。”琴歌顿了顿,肯定道:“我当然可以。”

韩朴对琴歌莫名其妙的自信很是无语,道:“你就算要自创剑法,也要先熟识……”

韩朴话说到一半便说不下去了,因为他发现琴歌不再舞剑,改为一遍遍练习单一的直刺动作,他闭上眼睛,似在简单枯燥的重复同一个动作,但精通剑法的韩朴却看得心惊肉跳:琴歌的每一次动作都不完全相同,他似乎在不断做着细微的调整,让这一击更快、更准、更狠、更无懈可击!这一切仿佛出自本能。

他忽然有些信了琴歌的话,他也许真的能创出这世上最厉害的剑法原来这世上,真的有天生就会用剑的天才?

琴歌一面闭着眼睛比划,一面道:“你若闲着没事儿,就去帮我找一柄剑来。”

韩朴这会儿哪里舍得走,悻悻然道:“你手里拿的不是剑吗?”

琴歌道:“太轻。”

跳舞的剑,和杀人的剑,终究是不同的。

“哦。”

琴歌道:“你知道钱匣子在哪儿,自己去拿。”

韩朴怏怏应了一声,刚走了两步,忽觉不对,一回头便见琴歌忽然弯腰吐了一口鲜血出来,脸色苍白,身形也有些不稳。

韩朴神色大变,两步跨到琴歌身边,将他扶到一旁石凳上坐下,扣住他的碗脉。

琴歌对吐血这回事儿早已习以为常,用茶水漱了口,讶然道:“你还会医术?”

韩朴没好气道:“闭嘴,别说话!”

许久之后,神色凝重的松手道:“你怎么会受了这么重的内伤?明明上次还好好……”

忽然脸色剧变,怒道:“秦钺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琴歌难免又想起那些恶心的玩意儿,脸色有些难看,口中道:“一点小伤而已,不必放在心上。”

“小伤?”韩朴怒道:“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情形?你现在就像被摔的满身都是裂痕但还没完全碎掉的花瓶,一阵风吹来,或者咳嗽一声,都有可能就那么散了!”

弯腰蹲在琴歌身前,沉声道:“上来!”

“做什么?”

韩朴沉着脸道:“我先送你回房,然后去请大夫。”

琴歌很难解释他现在身体的状况,也懒得解释,道:“我房中匣子里有个绿色的瓷瓶,里面是秦逸配的药,你跑的快,帮……”

话还未说完,韩朴便跑的没了影子。

琴歌闭上眼,回忆刚才练剑的感觉总还是差了些什么,仿佛本来握在手心里的东西,如今却隔了薄薄的一层屏障,无论如何都触摸不到。

那种感觉要怎么才能……总不能再找个人来气自己一回吧?

正皱眉琢磨,忽然手腕被人捉住,琴歌一睁开眼睛,便看见韩朴正怒气冲冲的看着他,怒道:“你不想活了?”

琴歌看着被韩朴抓住的右手,默默将不知何时并成剑的手指放松,推开他的手,给自己倒了杯水。

韩朴脸色很难看,道:“你还没放弃?”不然怎么会这个时候还在想着剑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