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忘记,齐程,你只需要知道我没有忘记,就好”夜初霁看向齐程,目光深邃如幽静的峡谷。“我该走了,关于我的事,现在还不适合告诉你。”
齐程突然感到一丝悲凉,是什么让那个天真简单的夜初霁变成现在这般的成熟稳重,齐程不得而知,他又为自己的不得而知感到自责。或许夜初霁这三年来经历了太多事,自己却没在她身边。
“又是像上次一样离开,什么时候会再见?”齐程轻声问道。
“很快的”夜初霁径直朝直升机走过去,那几个人正等着她。
齐程的身体一下软了下去,今天发生的事情,留给他的是一个接一个的谜团。从12点多到现在,他一直绷着根神筋,此刻看着直升机悬着公交车远去,那根神筋松了下来,齐程感到非常疲惫,身体就像一台螺丝全部松掉的老机器,充满着无力感。
“齐程!齐程!”
齐程听到是许业在叫自己,他抬起头,看到许业、那个蒙古同事和老罗等人朝自己走过来。
“雾气没有那么浓了”老罗开口道。
齐程四下看了看,果然,雾气正一点点消散。齐程看了看手表,下午1点5分。
齐程拨打余违礼的电话,显示不在服务区。
“小伙子,这个天地恐怕要变了啊!”老罗莫名其妙地冒出一句话,让齐程等人一愣。
“我刚刚想起来,在我的家乡,发生过这么一件事。和今天刚好映照!”老罗接着说。
“什么事?”许业急忙问道,充满了好奇。
下面是老罗的自述。
我是林西市人,林西是一个比较贫穷落后的地方。在我的家乡,有一个湖,湖的名字叫望星湖,湖是一个葫芦形状,葫芦口正对着北斗星,望星湖也就因此而得名。
在我父亲小的时候,有一年闹旱灾,乡亲们抽干了湖水去灌溉庄稼,湖见底的时候,露出了一个黑色石碑。
据当时在场的人描述,石碑不大,棱角分明,石碑静静地横躺在湖床上,大家都很好奇,试着将石碑拉上来,来了很多人,用绳子捆着石碑,使了很大的劲,石碑却纹丝不动。众人只好作罢,因为正值荒年,大家也没什么力气和闲心再去管它,逐渐散去。
我祖父认识字,便上前瞅了一眼,据我祖父回忆道,石碑上写着数字58,没错就是我们平常用的数字!
而那一年距离现在不多不少,正好五十八年!
那个湖被抽干水的第二天,开始下雨,大雨连续下了三天,湖水又涨了起来,从此家乡的人便把望星湖当作龙王的家,集资在湖旁边修了座庙,至今香火不断。
齐程等人听的目瞪口呆,看着老罗认真的样子,不像是在编故事。
“你是说,那个黑石碑是倒计时,时间刚好到今年?”齐程皱着眉头,问道。
“没错”老罗回答道,“这件事是我父亲闲聊时和我说起的,他没必要骗我,即使是骗我,又为何偏偏是58这个数字呢?”
“所以我感觉天地要变了,要么是末日,要么将是盛世!”老罗接着又说道。
众人都陷入了沉思,不管老罗说的是真是假,这件事都充满了古怪。为什么车里响起声音的同时,众人都感到莫大的压迫感,身体不堪重负,甚至倒下?
要么是末日,要么是盛世。齐程反复品味着这句话,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但灵光转瞬即逝,就像一片树叶掉落下来,从齐程眼前飘过,齐程伸手去抓,却什么也没抓到。
“时候不早了,这也没什么事,我们先回去吧!得去看看陈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齐程回过神来,开口说道。
众人告别了老罗,便离开了。
半路上遇到了杨连续,此时雾气已经散的差不多了,道路交通也恢复了正常。太阳如同刚睡醒的婴儿,张开惺忪的双眼,发出明亮的光。
看到齐程一行人,杨连续朝他们打了一声招呼“听说你们队长受了伤,公交车也被人运走了?是怎么回事?”
“嘿!没什么事,是一群盗墓的,挖了尸体卖钱,和我们起了冲突,队长受了点小伤”齐程想起了姚老的话,接着又说:“车让考古队的运走了,说是做研究用”
杨连续将信将疑,朝他们挥了挥手,继续工作了。
齐程等人没有直接回局里,半路上去了医院。还不知道陈队怎么样,齐程的心又悬了起来。到了医院,陈队正在手术室,“手术中”几个红色大字晃的齐程眼睛痛。
“陈队进去多长时间了?”齐程问向三位陪同陈队过来的同事。
“快两个小时了”他们回答道。
医院走廊消毒水的味道让齐程的大脑平静了下来,他找了个椅子坐下,开始梳理上周五到今天发生的事。
炸弹袭击案,报案人,嫌疑人与余违礼的对话,红雾,公交车,尸体,陈队受伤,余违礼消失,史前文明调查局,夜初霁,黑色石碑,倒计时……
一连串的关键词浮现在齐程的脑海里,齐程认为很多复杂的事情都有它的关键点所在,只要抓住这些关键点,事情就不再复杂。而一些看似简单的事,事情里面却曲折交错,难以道破。
人也是如此,越是强大的人,他的弱点就越致命,反而那些看似不起眼的人,往往起着关键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