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浔墨看着眼前的男人,失去了那副意气风发的模样,换上一张颓然的脸,顿时觉得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照顾好她。”夏夜转过身,低声说道。
“我会的。”路浔墨双手插兜,表情坚定道。
很多年、很多年之后,夏夜才明白,今天少年的坚定在少年心中有怎样重要的地位,又是少年用何等代价换来的。
看着夏夜萧然离去的背影,路浔墨心中腾起几丝怅然。
情,这个他很多年都没有在相信的抽象的东西,心中忽然有些偏向它了。
路浔墨打开病房的门,看见夏染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了起来,双手抱膝泪眼婆娑神情恍惚的看着他。
“路浔墨,我想回家。”她说。
她没有关心门外的来人,也没有心情关心。
她只是说,她想回家。
路浔墨几乎能感受到她说话时的绝望与不安,心底不由得一疼。
“好,我们回去。”路浔墨给她掖了掖被子说道。
转身,路浔墨就很快办好了出院手续,颜以致再三叮嘱路浔墨不要让夏染剧烈运动,保证在这几个月里情绪波动不要太大。
路浔墨都仔细听着。
“记住,看好她,”颜以致认真地看着路浔墨,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别让她一个人待着,把她家里的什么利器都收好,她很可能有重度抑郁症复发的征兆。”
整理好仪容,夏染才出院,活生生的人儿仿佛失去了往日的光彩,整个人沉浸在一种绝望而又忧伤的灰暗世界里。
如果说夏夜的归来是让夏染害怕,失了方寸那么这次,就是想让她自己跳入悬崖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