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甲咽了口口水,呆呆地看着莲儿,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躲。莲儿见此,十分满意,拉着秀清婶儿的手心不甘情不愿的说:“这件事是我和我娘做的不对,我们在这里给你赔不是了,希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我这就带我娘离开。”
说罢,拉着秀清婶儿噔噔噔地跑远了。
“莲儿,那小公子看着大有来头的样子,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走在路上,秀清婶儿还是十分担忧,拉着莲儿的手都在颤抖,欲言又止的模样,惹得莲儿不禁翻了一个白眼,“那娘娘腔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村几百口人,就不信他真的会让人来屠村,我莲儿可不是被吓大的!”
“你,你,你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顿了许久,秀清婶就来了这么一句。
莲儿拉着秀清婶的手,一言不吭的回了家。
“小清清,真真是狠心,我被打成这样你就一点都不关心,还在边上看笑话,你是何居心?哎哟,你看看我的脸,我的脸是不是都被挠花了?”荷甲坐在木桩上尖叫着,捧着脸悲悲戚戚的望着萧清。
萧清见他一脸的抓痕,还到处青一块紫一块的,看着也颇为可怜,遂烧了盆热水给他拿了热毛巾过来敷,荷甲一边嚎一边抱怨:“什么破地方,连块镜子都没有,你看看爷是不是毁容了?这荒野乡村,都是些什么人啊,动辄打骂,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动手,你看看把爷打的,若非是爷不欲与女人计较,爷早就将她们碾成你院里挂着的山鸡野兔了。”
“哎呀呀,疼,你就不能轻点?”荷甲一把推开萧清的手,委屈巴巴的望着他,萧清手一顿,见他满脸的伤,要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只是手上的力度稍稍轻了些。
被莲儿母女闹了这大半晌,萧清原本计划好午后要去深山摘果子的事又被搁置了,给荷甲敷了许久的脸,他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你究竟对莲儿做了何事,惹得秀清婶如此大动干戈?秀清婶一向与人和善,你,你真是有办法!”
荷甲哼了一声,自己接过热毛巾继续敷脸,二郎腿又翘了起来:“我怎么会非礼那个村姑,你看她穿的一身灰不溜秋的像个乌鸦,让人见了都没有兴趣,还非礼呢,简直是有被害妄想症,我就是跑的太急,没注意到那个村姑在溪边洗东西,不小心将她撞进了溪里,拿鞋子甩了我满脸的淤泥不说,还带着她娘上来打我,就瞅着我不会对女人动手是不是?一家子泼妇,真真是气煞我也!”
“哎啊,你干嘛呢,疼”被萧清狠狠的拧了一把,荷甲气的站了起来,被萧清一个白眼硬生生堵住了:“天色不早,我该去阿叶家了,你自己好好在山上呆着吧!”
“哎,你不带我一起去么?”荷甲捂着脸娇娇俏俏的在后面跟着,活脱脱一个小媳妇样,萧清回头给他翻了一个白眼:“你那脸我带的出去么?好好在家养着吧!”
荷甲捂着胸口的位置,嘤嘤哭了起来:“你都带的出去,我为啥出不去,你就是嫌弃我,就是怕我跟着你抢了你的风头,丑八怪!你这个丑八怪!”
萧清不知可否的轻笑一声,却听见荷甲轻声的嘀咕:“都已经是英国公世子了,还在这荒野乡村里跟这些无知村民们搅和在一起干嘛,总归是要跟我回去的,真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
他脚步一顿,望着满院子的猎物,忽然迈不开步子,转头问:“再待些日子好吗?我还有些事情需要交代,待我交代清楚便跟你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