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虚,偷眼去看陌言。
陌言原本淡然平静的眸子因为她的举动彻底黯淡下去。
死灰一般的暗沉,寒铁一般的冷,让她感觉全身的冰凉窜入脑海。
他停在半空的手空落落地放下,自嘲般兀自笑了笑,却引来一阵剧烈的咳嗽。
那咳嗽声就像是撕扯着灵魂发出来一般,痛苦不堪。
万俟沐的手背在身后,微微收紧,心里刺痛得越发地难受。
她真是愚蠢。
无论她愿不愿意承认,眼前的这个人已经是她的夫君。
是她后面要携手共度一生的男人。
她凭什么如此伤害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病秧子?
她亲手将他给牵扯进这个漩涡,还要亲手往他的心窝上戳刀子。
何其残忍!
可是……她做不到啊。
她不爱这个男人。
她一点都不爱。
所以,他的一点轻微的触碰才让她如此反感。
……
待两人都梳洗好换过衣服,一人还是靠在床边,另一人则坐在梳妆台前。
偶尔的相顾,却是无言。
空气中流动的像是毫无气息的死寂。
昨天那个天蓝色锦袍的少年特意找过来,见了面便灿然笑道:“大哥,大嫂,父亲说你们不必过去前厅请安了,若是大嫂不介意,可以和大家一同用早膳。”
坐在梳妆台前的万俟沐透过铜镜看向他。
是昨晚那个念力非凡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