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行像是没有看到一般,没有动。
轻歌眨巴眨巴眼睛,呆滞了一会儿,没反应。
万俟沐轻轻地推了她一把,吩咐说:“轻歌,去给驸马再盛一碗粥来。”
轻歌啊了一声,从陌言手中接过碗,顺手将笼子放在他的旁边,快步跑去了厨房。
陌言唇边的笑容似乎放大了一些。
听不见他的笑声,万俟沐心中却有所闻。
那像是午夜的昙花悄然绽放的声音,很轻、很碎,很短,又该是很自然的流露。
他的后面,是几根长的竹竿架,上面爬满了花藤,稠密的绿叶衬着紫红色的花朵,又娇嫩,又鲜艳,远远望去,好像一匹美丽的彩缎。
三月清晨细碎的阳光倾洒而下,照在彩缎上,也照在他的脸侧,两相辉映,给他原本暗淡的脸色平添了几分生机。
明朗的光打在他的侧脸上,使得他原本平淡无奇的五官染上了些许暖色,将死灰般的苍白遮住了不少。
整个人看起来倒像个寻常的干净公子。
万俟沐的目光定定地注视着他的侧脸,心中暗道。
倘若陌言不曾病弱,兴许他的生活不会似现在这般无望与可惜。
试金石未曾让它绽放又如何,修武道、行念力不在乎天资多少,只要求旷日久练,历久成金。
本朝又不是没有出过这样的先例:
前右相是如此,她那因发动兵变谋权篡位被关押在牢中度过余生的皇叔亦是如此。
况且,身为左相长子,有点本事,就算不是嫡出,身份搁在那儿,科举、从军哪条路不能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