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情感并非喜欢,并非讨厌,亦并非孤独。
那是一种她未曾有过的情感,无声胜有声地吸引着她。
靠近。
靠近。
再靠近。
忽然,帘后传来一阵虚弱的咳嗽声,万俟沐恍然回身,她忙将食盒放在桌上,没有再去打量那副画,而是转身,抬脚走了过去。
伸手拂开帘幔,只见陌言靠坐在床头,眼睛闭着,呼吸孱弱,嘴角还不时地溢出几声咳嗽声。
他未绾未系的头发有些披散在身后,也有不少凌乱地披在肩头,中衣因着动作的起伏松松垮垮地散开,露出一大片的胸膛,若是忽略他的病弱体虚,倒是看人看出几分放浪不羁的味道。
未曾如此明目张胆地见着男人身体的万俟沐脸一红,什么都未看清便急急别开眼睛。
她不该如此鲁莽的。
这是他的私人领域。
刚要放下帘子,手却被握住了。
那是熟悉的感觉,骨瘦如竹,薄凉如铁,万俟沐知道那是陌言的手。
他的掌心一如既往的温凉,力道虽不大却有点不容抗拒的感觉。
时间慢慢地流过,他没有放手,只是静静地握着。
万俟沐隐隐觉得奇怪,回头一看,陌言落入她眼中的眸子仍旧一如既往的平静且与世无争。
他似乎并不在意她方才的举动。
见她终于看向他,他才轻轻弯起唇角笑开,他那淡若无世的笑容,那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宁静,有如一个随遇而安的浪子,又有如一个历经千生万世的老者。
那是少有人能拥有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