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刚刚顺着视线下滑,就看到她已经沾上灰迹的衣裙还有黑乎乎的小手。
他看着她道:“沐小白,去擦擦手,还有你的裙子,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不知道干净?快去!”
语气就像是在军队中命令不听话的士兵一般。
万俟沐低头看着自己的衣服和手,沾满了黑灰,扁了扁嘴,只好听话地出去了。
等她回来,慕容赫的另一半红薯也不见了,她给他递绢巾擦手,道:“赫,你吃得太快了。”
慕容赫擦着手,颜色被染上黑灰、形状却极为好看的唇慢慢勾起:“我饿了。”
万俟沐“哦”了一声,余光瞥见那杯被放在案上的水,还是一滴未动,想来冷了吧。
她问:“要喝水么?我去倒。”
“不用了。”慕容赫擦过手,将绢巾丢在一边。
“好。”万俟沐没有再要求,她往刚刚坐的位置走去。
见万俟沐又要往黑漆脚踏上跪,慕容赫的身子艰难地往里挪了挪,拍了拍床榻另一边,道:“那里凉,别跪着,上来。”
小时候的习惯很难改掉,比如跪在黑漆脚踏上,又比如同卧一榻,这些也是常有的事。
万俟沐没有迟疑,脱了鞋,和他一起侧躺着。
面对面,四目相对,两个人都枕着自己的手臂,姿势何其相似。
万俟沐余光瞅了一眼他的伤处,问道:“赫,孙太医说要多久才能痊愈呢?”
慕容赫笑:“快了,半个月到一个月吧,孙太医的医术最高明,你也知道的。”
其实,孙太医说,棍棒所伤,必须要等烂肉全部结痂脱落,新肉完全长出来才算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