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憎会
…………
海军大将黄猿波鲁萨利诺,目前很头疼。
原因无它是头顶一颗大包哪怕不用照镜子他也知道自己脑门心上这颗被战国元帅一拳擂出来的包子绝对红通通热腾腾,与食堂新鲜出炉的馒头如出一辙。
疼是黄猿大将的第一感觉,而疼痛感消退之后,接踵而至的是极度茫然。
一大早来上班就被顶头上司十万火急召唤到办公室紧接着就挨了一记拳头连带理由都不给,这种情况任谁都会莫名其妙。
所以有那么几分钟时间,黄猿大将面无表情的瞪着罪魁祸首动手揍自己的战国元帅他完全不记得自己究竟是如何作恶多端,才导致上司一言不合直接就开揍。
可是他完全想不起来!即使动手之后战国元帅依旧是一副余怒未消的样子,他也还是想不到自己干过什么坏事。
所以,经过一番冥思苦想却始终没能从自己身上找出原因的黄猿大将,内心终于对战国元帅的职场暴/力行径,生出几分不太愉快的情绪。
上天为证他已经安分守己了许多年。
即使他与生俱来的性格无法彻底改变,近些年他也尽力压制自己的破坏欲。
比起某些不省心的笨蛋例如某位为老不尊的前辈再例如某位懒散成性的同僚再例如某些花天酒地的后辈下属…
耶这么一细细点数他们海军还真是前景堪忧啊怪不得战国元帅的脾气一年比一年坏绝对是被气出来的吧?
耶偏题了霎时间心思拐了一道小弯的黄猿大将紧急悬崖勒马将焦点转回正题所以为什么揍他啊?
比起那些坏毛病花样百出得足够刊印成册的家伙,近些年来,他的操行简直可以被评为优秀了好么?
战国元帅您是不是揍错人了?
…………
当然,哪怕不愉快,黄猿大将一时间也没有做出任何表示,他站在原地不动也不言语,只透过架在鼻梁上的平光深茶色眼镜镜片,不动声色打量着他们海军的最高统帅。
因为他怀疑自己上司,战国元帅可能是被某些笨蛋气到精神不正常才导致行为错乱,揍他的时候都…都用上霸气武装色了啊!
片刻之前那一记重拳呼啸而至的瞬间,黄猿大将愿意用自己家中所有珍藏的人形手办发誓,战国元帅的拳头用霸气武装色加固过!
这是打算把他脑浆也一起打出来吗?
好头疼顷刻间,面对疑似精神状态不正常的上司,海军大将,黄猿波鲁萨利诺顿时觉得头疼症状逐渐加重。
除了被揍的物理伤害,对战国元帅的担忧之情,另外还要加上他自己本身的状态就不太理想。
他昨晚失眠。
天亮时,黄猿波鲁萨利诺是从一个混乱的梦中醒来,梦境似乎牵涉到他的娃娃,然而梦中具体发生着什么,在他睁开眼睛之后就变得模糊不清。
他只记得梦境里仿佛无比混乱,以至于醒来时让他抱着被子出了很久的神才记得洗漱穿戴,结果上班就挨揍。
战国元帅动用了武装色的拳头威力巨大,挨过一记,头疼之余此时此刻他更有些眩晕。
…………
沉默片刻,出于职场规则,即使不愉快又茫然,对直属上司的不合理行径,黄猿大将能做出的反应只能是以借口来回避他现在需要的是一瓶活血散瘀的药酒,至于疑似被别人气疯了的战国元帅,他会致电卡普前辈前来受死,或许前来给予会心一击。
“耶没什么事我该回办公室了呢还有”许多文件等待处理后半句话尚未说出口就此消声,眼睛微不可察瞪圆几分,黄猿大将赫然发现余怒未消的上司猛地扭曲了整张脸,神色一时狰狞似鬼。
下一秒,头疼眩晕中的黄猿大将受到了来自上司的第二波攻击,语言上的:
“没什么事?是有大事!”
“你这混蛋丢脸都丢到那帮恶棍渣滓面前去了!”
“处理文件?!先处理一下你的脑子才对!”
“到底有没有身为海军的自觉?”
“你!还有库赞!你们两个都他/妈是混账东西!老夫居然会认为你性格稳重?”
“好啊!你瞒得真好啊!”
黄猿大将被上司劈头盖脸一顿痛骂骂得耳朵都有些疼,顺便莫名其妙说的什么和什么?这没头没尾的!
之后,吼着吼着,语言攻击升级成为咆哮,面色依然扭曲似鬼的战国元帅再次挽起袖子,俨然是一副准备继续动手的样子。
“准备好以死谢罪了吗?”暴怒状态之下的声线绷紧如钢丝,言语间握紧拳头,浅浅铁黑色无声而迅猛的覆盖前臂是霸气武装色。
被揍紧接着被骂,现在还要被揍第二次,对此,黄猿大将终于无法继续维持自己的面部表情,下意识抽了抽眼角,涩涩的开口争辩,“耶您总该给我一个原因吧?战国元帅。”
就算要死也得让人死得瞑目啊不是吗?
“我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啊!”见势不妙的黄猿大将口中一边辩解一边悄悄后退一步,然而来不及了…
…………
“混蛋你还有脸问?!”伴随着呼啸而至的重拳,战国元帅的咆哮,音量大得足够穿透屋顶,“为什么!我们海军要被直播间那种诡异能力摄入?”
“是不是因为你这个混蛋的缘故?”
“二十多年前的那件事被直播了!”
“几个月前我们才嘲笑过夏洛特那帮渣滓!现在居然轮到我们!”
“昨天!那些早就应该被封口的事居然半公开放映?!”
“你知道直播间里的观众都是些什么货色吗?海军之外除了海贼就是渣滓!不提夏洛特家那四个,海屏蔽的关键字和沙鳄鱼,单是这两个野心家就够呛!”
“那些内/幕被屏蔽的关键字恶棍知道的后果谁都无法预料!”
“昨天直播重新出现我就开始头疼,而你这混蛋在直播里做了什么?登场就自称宿醉未醒!还扒光偶人的衣服!”
“什么叫只会脱女人的衣服,不会帮忙穿回去?”
“那是海军该有的行为吗?你那是屏蔽的关键字!”
“平时调/戏女人调/戏得顺手了是吗?连偶人都不放过简直丧心病狂!”
他们海军最高统帅的攻击毫无停滞,与此同时,连串语言更是彷如重型机/枪/子/弹,这间办公室顿时沦为单方面殴打的暴/力现场。
却也是直到这一刻,黄猿波鲁萨利诺才勉强拼凑出整幕事件,不,确切的说应该是,战国元帅口中特定的一句话让他…让他的脑海有瞬间空白。
在暴雨般落下的重拳缝隙间疾速躲避的身形蓦地一僵,他生生接下迎面而来的一记重击,“您刚刚说什么?”
只会脱女人的衣服,不会帮忙穿回去不,他一直记得呢当时的原话是:我只会脱女人的衣服,不会帮忙穿回去那是遇见娃娃的第一天,而当时…
“库赞告诉您的?”话音落下他随即又推翻自己的结论,转念间想起上司那些余下的言语,“您说…直播?”
蓦然抬头,甚至顾不得自己正反手扣住顶头上司的腕间,黄猿微微眯起眼睛,深茶色眼镜镜片藏起眼底刹那间的疾狂危险。
“昨晚?”是他理解的那样吗?
…………
“还装傻?!昨晚你不是也发言了吗?!”
“等等!再打下去我真要被您打傻了啊!”
快住手!
眼疾手快丢开扣在指间的手腕,身形随即一转,迅速与自己的顶头上司拉开一段足够安全的距离,之后,黄猿波鲁萨利诺举高双手作一副投降状,“我真的,非常需要您详细告诉我究竟发生什么事啊”
他用尽所有诚意,希望弄明白事件始末虽然战国元帅之前那一番话,在此时双方暂时罢手的情况下,他已经有些想明白,可还是需要确认。
“昨晚我发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