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购买不足80会在24小时后才能看更新章。侧向一边的头颅僵硬的眼瞳已经凝固…
青紫色的脸,扭曲的四肢,暴/露在夕阳余辉下的胸腔,浮着油腻光泽的…
张了张嘴,我听见自己喉咙里溢出虚弱的呜咽声被压迫到极限的情绪忍无可忍反弹用尽全力挣脱禁锢转身慌不择路逃跑。
那具恢复人类外貌的躯体那两个做出极度可怕举动却表现得无比冷静的人,还有这幢闷热密闭的屋子…
所有一切汇合成一种致深的恐怖感催促着我逃离。
再也不能呆在这里,会…发疯的必须离开!必须要逃出去!
跌跌撞撞的奔跑,屋子的那扇门在前方,只余下门框的空位就如同逃出生天的希望,我极力朝着它靠近身后有衣裳摩挲的细微声响如影随形以及,冰冷黏腻的声音。
“小糖果小爱丽丝”
“你能逃到哪去呢?”
他在我冲出大门的一刹那抓住了我手臂揽在腰上半提半抱,轻而易举让我双脚悬空湿漉漉的呼吸贴到耳边“我捉住你了perlin”
…………
啊啊啊!放开我!
失控的叫声蓦的充斥听觉急速跳动的心脏带得僵硬的身体渐渐复苏我开始剧烈挣扎,用脚向后踢踹,尖叫着抓挠他的手臂试图挣脱禁锢,“放开我!放开啊啊啊!”
紧锢着腰腹的力道强硬又牢固,我的那点挣扎如蜻蜓撼树,他任凭我踢打哭叫仍是无动于衷的带着我向后退。
已经触手可及的室外光亮正在慢慢远离,察觉到这点的我迅速放弃攥开他手臂的打算,转而极力伸手抓住一侧门框,死死抓牢它怎么也不肯放松。
室外天空是整片橘红色,灰橙的云层深处,暗红的月探出一角…
拖拽的力道不轻不重,却可怕得象是要把人带进深渊,我的手指用力抠紧木质门框,浑身僵硬的盯着眼前的光亮,就象溺水者抓住稻草。
然而下一秒,眼前水波般摇曳,带着霞光的天,暗红的月,整片天幕随着水波荡漾逸散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那后方浮现的大片大片黑暗。
指尖抠紧的木质门槛忽的一空,失去附着物的手猛一下握成拳头,指甲扣进掌心带起触动神经的真实感。
诡异而无声的转变让我暂时忘记恐惧,停下尖叫,呆呆的看着眼前电影镜头切换般的场景。
转眼之间整片天空成了浓重的墨蓝色,屋前的院子也消失,暗下来的光线里一盏盏零星昏黄灯光亮起,剪影般的轮廓层层加重,模模糊糊的声响由远及近。
是交谈与吵闹,细细碎碎的笑语,喵咪的叫声,车轮碾过石板路的轱辘声…
一座城镇在视网膜里渐渐成型,夜晚的城镇,街道边的矮小建筑物里亮着灯,寥寥几个路人行走在屋宇投下的阴影里…
…………
“小糖果小爱丽丝”安静了许久的声音再次响起,他用带着些许惊奇意味的口吻,问道,“你把我们带到哪儿了?”
“城镇吗?”这一次是那个弟弟的声音,话音落下人从后方走上前,昏暗光线里的神色看不分明,音色显得颇愉悦,“是没见过的地方,看样子离开那个特定剧情了,佩洛斯大哥你的判断确实很正确。”
“这一切可都要归功于我们的小爱丽丝啊perlin”
“她真是个幸运星,不是吗?”
附着在耳边的声音添进几丝得意,言语间有粘滑的触感沿着耳廓慢慢划到耳垂上,蛇虫似的蜿蜒游移,他低低的哼笑,说话声含含糊糊,“你被吓着了才试图逃离我,对吗?”
“好吧好吧是我的错,小宝贝”
“都是我做的与你无关,那些事我保证你不会再遇见。”
“只要你能带我们安全脱离这座岛屿,我可以给你很多很多…”
低缓甜腻的音色,在耳边絮絮叨叨说个没完,渐渐的却变得忽远忽近,如同梦中人的呓语,模模糊糊无法分辨内容。
最终,所有声音被黑暗吞噬。
…………
我失去了对感官的认知接收,仿佛是被从爱丽丝的躯壳中驱离,没了任何真实存在的感觉,只余下意识在虚无中沉沉浮浮。
不是意识海,我知道,因为灵魂绑定的系统不在,这里是我的记忆深渊,被那幢屋里发生的可怕场景激发的…
梦的碎片。
…………
无边无际的迷雾深处,混沌的太阳高挂在顶部。
庄严华美的建筑群矗立云端,冗长走廊犹如迷宫,无数高贵而卑污的生物。
光太过刺眼,模糊了每个轮廓,每个身影都在不远不近的距离,小小声的低语,如影随形的异样眼神。
羽翼在金色辉芒下展开,令人毛骨悚然的圣洁。
制式长靴鞋底缓慢地落在雪白云石铺就的长廊上,挺拔身躯墨黑皮制大衣衣摆无声翻卷,金色长发束成马尾,如雪皎白脸庞,精致姣丽眉眼。
哥哥…
单手握持军刀的姿势清醒冷酷,尖利刀锋切割空气,面前站立的身躯肚腹破裂,重重掉到几公尺外的地上,一蓬热血泼洒而出。
哥哥…
镜中的那张脸目光涣散扭曲,眼瞳与发色渐渐被黑暗侵染。
哥哥…
我被判定为异界入侵者,受到制裁却阴险的借用躯壳试图逃离,最后,被和双生的哥哥你放置在同一个身体里。
两个灵魂一个身体,我们开始彼此仇视。
致深致冷的深渊底部我们相互伤害,希望对方死去自己独占那个共享的身体。
我们用最恶毒的诅咒彼此咒骂,用最狞戾的恨意彼此折磨。
哥哥…
哥哥…
我们…
我们…只有爱,绝口不提。
…………
…………
悬浮的意识重新获得重力骤然堕下。
我猛地睁开眼睛,胸腔内跳动的心脏仿佛被烧红的钝刀慢慢切割,极致的疼痛让舌尖尝到腥涩味道,眼角有温热水渍滑落。
失去过无数个昼夜的真实感,借用身体感知才能表达的真实情绪…
真是…
做了个美妙的噩梦呢
尚未完全清醒的我,愉快的进入意识海,踹开小黑屋门,进入,一把将自家系统捞进怀里:我梦见哥哥了,蛋蛋。
我梦见那些事了啊本来不应该沉溺的噩梦,蛋蛋啊如果有一天…
被按进怀里的鸡蛋光团,吱吱呜呜挣扎着脱离,紧接着气势汹汹的整个儿扑来砸到脸上,象张烙饼,顺便怒吼:跟你说过无数次不要埋胸!
有功夫在这神神叨叨你那些,肯定会被主系统发牌警告的恋兄情怀,你现在更应该关心任务委托人的清白啊!
我:???
…………
哈?发生了什么?
被自家系统毫不客气踹出意识海的我有点莫名,不过很快,隔着布料延伸而来的另一种人体温度,让我彻底明白了那些担忧是怎么回事。
有一个人大刺刺占据视野,略显昏暗的光线里,咫尺间这双狭长眼睛,能让我看清倒映在他瞳孔中那张带着惊愕表情的脸。
是那个弟弟,夏洛特克力架,他俯身在极近的距离,一支手按在我的肩膀上,一支手…
指腹带着薄薄茧子,粗粝的触感碾磨肌肤,陌生人的体温沿着细小血管直直偎烫在神经末梢。
而我,不,应该是爱丽丝,先前换了身猎人装束,马裤长靴皮甲,衬衣更是扣到最顶端一颗纽扣,甚至还系着领巾…
骤然惊觉对方是在做什么,我张开嘴,发出一记尖叫非礼啊!
死鱼一样躺倒的身体蹦跶着试图跳起来,随即却被肩上附着的力道狠狠压制,锁骨上的温度撤离,一张湿漉漉的布巾飞快捂住口鼻,让我余下的尖叫被统统捂回肚子里。
“鬼叫什么啊!白痴!”
年轻人的吼声堪比打雷,直吼得我一阵阵耳鸣,“不要叫了啊!你昏倒了高烧不退,只是在帮你降温!”
“要不是这该死的乡下地方连个医生都找不到,谁要管你!”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凑得更近,眉心皱得颦起两道竖纹,拧成一个凶神恶煞表情,粗哑的声线怒意磅礴,“还有!谁是你哥哥啊?!我的妹妹们才没你这么蠢!”
片刻过后,边怒吼边索性整个庞大身体压上来的人,慢吞吞松开手上的力道,“现在,我拿开这个你也不许尖叫,听明白了就点头。”
下一秒,在力道压制下我艰难的死命点头,对方又细细审视好一会,之后才完全松手,顺带支起身体,啧了声,“吵死了你,像个白痴一样。”
重新获得自由的瞬间,迅速扯开捂在口鼻上的湿布,我努力挣扎着想挪远些结果又被一把攥住头发拖回枕头上。
“喂!烧还没退想去哪?”
…………
扔到一边的冰冷湿漉布巾又被他拿在手里,一手把我固定在原位,布巾盖过来胡乱擦拭脸和脖颈,动作极其粗鲁,狠狠的要把人皮都擦掉一层。
我嘶嘶的低叫,小心躲闪,不让他真的把脸皮抹下来,好不容易挨过酷刑一样的擦拭,又在他打算重新解衣扣的时候没忍住抬手推了推,“我…我自己可以的,不要…不麻烦你。”
捏在衣扣上的手指微微一顿,他抬了抬目光,沉沉的盯着人看,半晌方才面无表情的开口,“你以为自己昏睡了多久?”
问过之后停顿几秒钟,复又嗤笑一记,说道,“整整两天。”
“两天来是我和佩洛斯大哥轮流守着你,现在才担心有没有发生什么根本是多此一举。”
他的声音恢复了之前一直携带的万年不灭火气,掀高的嘴角神色无比嘲讽,“如果不是你还有用,谁乐意照顾一个只懂得哭着乱喊哥哥的女人。”
接下来是沉默。
他保持着一手附在衣襟位置的姿势,静静的盯着我看了许久,眼睛忽然眯缝起来,那种危险的神情仿佛是某种大型食肉动物。
之后又时隔片刻,在我屏住呼吸浑身紧绷无比戒备的时候,捏在衣襟扣子上的手松开,他冷笑一声随即又将布巾扔到我手边,“随便你。”
话是这样说,可…
他起身之后就站在床边双手抱臂,视线错也不错…
…………
我捏着湿漉漉的布巾一时进退不得,他距离太近,这样直勾勾盯着人看的目光杀伤力巨大,简直象直面野兽一样。
两人面面相觑,直等到我眼睛都瞪酸了他也没有要挪动的意思,最后,我只好率先移开视线,给自己找点别的事来分散紧张感。
比如,查看自己身处的环境。
这里是室内,空间不大一张床占据了一半以上面积,略显昏暗的光源来自床尾摆放的那矮柜上一盏油灯,油灯一侧搁着水盆,袅袅烟气映着昏黄灯火缓缓蒸腾。
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家具,简陋得很。
环顾室内一圈,又看过光线照不到黑漆漆一团的天花板,再看了好一会紧闭的那扇门,最后,目光不可避免的转回站在床边的人身上。
他的形象与之前不太一样。
原先那个诡异手指面包发型不见了,披散下来的头发落在肩骨位置,诡异的艳红洛丽塔披风也不见了…
仍是果着半身/袒/露超过标准的肌肉,造型有些古怪的马裤与长靴,缀满金属铆钉的武装腰带,饼干状坠饰组合的战裙?
改变装束看起来没了那份别扭感,气势显得更加凌厉,尤其是衬着那双斜斜上挑的眼睛,即使站着不动也不言语,也…凶相毕露。
…………
从我左顾右盼开始直到再也找不到拖延时间的事情做,当中时隔许久,无声的僵持才结束于,室外踩踏木板地发出的细微声响。
外边有人慢慢走近,脚步声不疾不徐。
原本混沌漆黑的外墙漏进一线昏黄辉芒,却是那墙上早已遍布无数细微裂痕,外间行人走过携带的灯火沿着缝隙透出,昏黄亮光一晃一晃,如日影拂过树梢。
没多久,灯光与脚步停在门前,闭阖的门扉吱呀一声开启。
“克力架?”发问的声音仍是那种黏腻音色,来人高瘦身形隐在那朵油灯后方,“我们的小爱丽丝醒了,真是太好了”
过于安静的气氛中,曾经自我介绍为夏洛特佩洛斯佩罗的男人施施然进入室内,先将那盏灯搁在矮几上,之后绕过床尾,站到和他弟弟并肩的位置,“看起来精神不错呢perlin”
“退烧了吗?”视线停在我脸上,说话间自顾自挨着床沿坐下,伸出手,在我躲避不及的瞬间冰冷掌心贴到额头,“温度还是有些高啊”
“至少没烧坏脑子变成白痴。”回答他的是他弟弟,年轻男人放下抱臂的双手往侧边退开些,语气极度不爽,“醒来就尖叫,吵死了。”
“别这么严厉,克力架。”掌心仍是贴附在我额头上没有挪开的这个男人,再次息事宁人似的,说道,“小爱丽丝看样子连血都没见过,当然不能要求她像个战士那样勇敢。”
“至少她平安苏醒,否则,接下来我们可毫无头绪呢”
三言两语安抚边上散发出烦躁气息的弟弟,接着,年长些的男人,夏洛特佩洛斯佩罗移开贴附在我额头上的掌心,手腕一转拿走我拎着的湿布巾,“你昏睡了两天一定饿了吧?”
“一直躺在床上更容易消耗精神,去楼下吃点有营养的食物。”
“或者起床走一走,虽然现在是夜晚不适合散步…”
开口就停不下来,絮絮叨叨说些琐碎又毫不连贯的内容,手里一边忙个不停…
…………
我浑身僵硬,动也不敢动更不敢抗议,经历过那幢屋子里发生的种种,如今被他盯着就象被死神的镰刀钩住咽喉,连呼吸都要暂停。
那些血腥让我无比清醒的重新认识这个男人,夏洛特佩洛斯佩罗。
原以为只是个变态,很不幸,我看走眼了。
虽然他此时一样戴着微笑面具,目光深处却藏着极度深寒,以残酷现实为前提就能辨认,这男人轻佻怪诞表相掩饰的嗜血乖张,毫无悲悯之心的冷静残忍。
比起彷如暴风压境的弟弟夏洛特克力架,他的哥哥夏洛特佩洛斯佩罗危险至极。
通常,这种人的关键词,如果还在地星种花家用度娘检索,一下就能拉出一长列网页,标题醒目:反/社会性人格障碍,或者犯罪型人格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