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笙画不置可否,“财势名利,总有一样是我想图的。”
付珩扬起眉头,“那常家这件事怎么说?”
常笙画耐人寻味地道:“有些东西争来也是破破烂烂的,不如另起炉灶,付少不也正在这么做吗?”
付珩的目光在常笙画的脸上逡巡着,仿佛想要刺透她的面孔去研究她的骨肉。
常笙画很坦然地任他看。
付珩忽然问:“对你们来说,宁家有意义吗?”
常笙画和宁韶明同时一顿。
付珩露出得逞的笑意,“果然如此。”
常笙画突然看了一眼宁韶明。
宁韶明福至心灵,镇定自若道:“就是因为没意义,所以才找上你的,不是吗?”
付珩目光一闪。
宁韶明的语气淡淡的,“如果我是想争什么东西,为什么要找你?”
就如今付珩这丧家之犬的姿态,在世家内部争斗里完全帮不上什么忙。
宁韶明说的是事实,付珩没有恼羞成怒,只是用高深莫测的眼神盯着宁韶明。
宁韶明拿起茶杯喝了几口茶,“我和笙画的想法是一样的,争来无益,不如另起炉灶。”
付珩笑了,“你们想要国外的路子?找我的话不会太冒险了么?”
常笙画似笑非笑道:“下个筹码而已,又不是倾家荡产上赌桌,我们也没什么好怕的。”
正如她自己说的,现在是要合作的话也是付珩在求他们,不是他们在求合作,能不能成功这点对常宁二人来说并无损失。
付珩叹了口气,“常小姐总是这么喜欢戳人心肺。”
常笙画半开玩笑道:“那也得付少有心给我戳才行。”
付珩不再说话了,半躺在沙发上,眼神晦涩,莫名难辨。
常笙画和宁韶明并没有在这里待太久,聊得差不多了,付珩就送客了。
常宁二人也不多说什么,付珩客客气气说了送客,他们也客客气气地告辞了。
孟老总估计在忙,有保镖送他们回宴会厅,一路上他们也没怎么交流,顶多说两句无关紧要的闲话。
保镖把他们送到宴会厅门口就停步了,常笙画和宁韶明重新踏进室内,音乐声和交谈声扑面而来,和外面的静寂截然相反。
孟老总远远地就看到了他们,但是走不开,只能举杯示意抱歉。
常笙画冲他含蓄一笑,然后就和宁韶明走到角落的餐桌附近,随便拿个碟子夹了点吃的,找个地方坐了下来。
黄维的声音在耳机里响起:“付珩从后门走了,跟么?”
“不用,”常笙画弄了一勺奶油蛋糕,递到宁韶明嘴边,好像是在跟他说话似的,“没证据抓人,还会打草惊蛇,没必要,他现在比惊弓之鸟好不了多少。”
宁韶明皱了皱脸,但还是把那口蛋糕吃了,那表情就像是被逼吃下什么毒药一样。
常笙画见状,不由得勾起嘴角。
黄维“嗯”了一声,但还是道:“我们这边不方便跟,你们那边呢?万一他跑了怎么办?”
常笙画叉了一个草莓给宁韶明,好冲淡那股甜腻的蛋糕味,“一时半会儿跑不掉。”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宁韶明也没有提出反对意见,黄维便不多说了。
宁韶明咽下嘴里的东西,摇头拒绝了常笙画递来的第三口食物,“真不怕他跑了?”
“都说了,跑不掉的。”常笙画只好调转叉子,把东西放进了自己嘴里。
宁韶明看着她的动作,出声时唇部的动作很轻微,就这么借着周围的人声和音乐声的遮掩讨论起来:“我看他不像是很着急的样子。”
“急也没有用,”常笙画的语气也是不紧不慢的,“付家连带那批势力被连根拔起是注定的事情,他现在跑出去也不好过,不跑就是等死,一了百了还是丧家之犬对他来说也没有太大区别。”
宁韶明微微诧异,“可是他手里捏着那些东西……”
常笙画道:“就算跑出去了,他一时半会儿也出不了手的,付家的事情谁不知道呢?搞这么大,大家都怕沾一身腥,总要先避开风头。”
在风头过去之前,付珩的日子绝对不好过。
宁韶明了然,“难怪你这么有把握。”
就算等死和颠沛流离的结果差不多,不过能够活下来的话谁都不想死,常笙画在国内有莫爷可以帮忙,说不定能够助一臂之力让付珩逃出去,与此同时手上拿捏着国外的一部分人脉,可以帮付珩在逃出去的前期过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