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断一下!”被晾在一边的元毓不得不重重咳嗽了几声,“说了这么半天,你们能告诉我后山要怎么走吗?”
“沿着栈道一直走,翻过这座山头到下一座山的山巅就是。”二狗子眯着眼睛瞅了瞅元毓身后的华盖马车,“不过,你要找那个怪人的话,这种车肯定到不了他住的地方。”
此时,一只白鸽忽然落在二狗子的肩头。
元毓微微一笑:“你的白鸽看上去还真是乖巧伶俐。”二狗子抚摸白鸽的翎羽,宠溺道:“从小养到大的,这个东西通人性。”元毓顿时来了几分兴趣,还要询问,恰好少翊在车上唤他。他也不告辞,径直上了车。刚钻进去,少翊便问:“说了这么久,问出些什么来?”
“你那位高人既不是神仙也不是妖怪,不过是泛泛欺世盗名之辈。”
“何以见得?”
“第一,大隐隐于市,他若真要隐世,何须选龙脊山,不过沾了名山大川的美名风光罢了第二,圣人观其玄虚,小人故弄玄虚,他若真有玄虚,何须糊弄挑夫,再借挑夫之口传得人云亦云,所谓三人成虎,只怕这假道士也被说成真道士了第三,老头子向来有眼无珠,糊弄他太简单了,他还指着我的鼻子骂过玉不琢不成器呢,哼,也就打我手板子那点能耐了。”
“这就是你得出的结论?”
“爱信不信。”元毓把折扇在手心中转了转,“不如趁着天未黑打道回府,免得失望。”
“找你之前我去见了封嘉。”
“我就知道。”元毓撇撇嘴,“封奉仪那小子怎么说?”
少翊正色道:“带你这个照妖镜去,是仙是妖,都保管他无所遁形。”
元毓冷冷哼一声:“敢情我才是那个真道士。”过了半晌,又赌气道,“你这么听信他的话,怎么不让他陪你来!”
少翊颇为无奈:“他头疾犯了,父皇都差御医去相府看了好几趟,一点不见好。”说罢,又气恼地踹了元毓一脚,“也就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同窗好友都快病死了,你还能在窑子里风流快活。”
“我和他处世之道向来不同,你又不是今天才知晓。”元毓嘟囔着揉小腿肚,“再说,要是奉仪真病死了,我也陪着他去死,如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五雷轰。”少翊正暗自感叹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就见小侯爷眨着眼睛、笑得比阳光还灿烂,“当然了,我得死在窑子里。”
“哦”太子殿下摸着下巴点点头,未几,抬脚又是一踹,差点没把这个混世魔王踹下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