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东方欲晓,万物初醒。
元毓和楚杰拿着司徒冽偷来的军令,溜出军营,在渭河边换好行头,登上事先安排好的马车,一路风尘仆仆,直奔南襄城而去。犹到这时,元毓仍是心有戚戚,不停从车厢中探头出去,反复叮咛楚杰:“切记,切记,从现在起我就是鸾镜,你就是我的小厮,待会儿进南襄城的时候,一定记住,切不可露出马脚。”
楚杰不耐烦道:“把你这唧唧歪歪的臭毛病先改掉。鸾镜公子哪像你这样?”
“我要模仿他,还不是信手拈来?”元毓推一下楚杰的脑袋:“你跟我不一样,你是要抛头露面的,容不得半点马虎。”
“谁会在意一个小厮?”楚杰撇嘴,不以为然道:“鸾镜公子,我看你还是先把你的面纱挂好吧。谁不知道,谁见其真面目谁就得死。你说你现在这样大大方方展示出来,这一路我们该杀多少人?”
“黄猫儿黑毛,我还要你来提醒?”
虽然嘴巴不饶人,但元毓还是老老实实地把面纱挂上。
这时,楚杰一扬马鞭。那骏马便如离叟之箭,迎着朝阳,一路踢踏狂奔。元毓没有坐稳,屁股着地,疼的眼泪鼻涕直流。正欲发难,转念想起此时此刻的处境,便极为难得地忍让一回。
话又说回另一边。
同一时刻,镇南军营中的会议结束,少翊一身疲乏地回到营帐,不见元毓,大怒,令人查找。结果,查来查去,线索全集中到司徒冽那里。遂传唤过来。那司徒冽见到太子殿下宛若老鼠见到猫,少翊瞪他两眼,他就双腿发软,极为意气的把兄弟义气摈弃,颤巍巍地将赵元毓反复强调两日后才能交出的书信,当即就交出来。
少翊展开一看,登时哭不得笑不得,脸上表情格外丰富多彩。
信中这样写道:“太子殿下台鉴,今越大敌当前,吾公伤卧,心有戚戚。思君报国,昼夜不寐。辗转反侧,策力挽狂澜之谋,遂有四计,逐一谋之……”
其后,就是详尽的谋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