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倾浚一代豪杰,也不能幸免,偏偏看上的是最不该动情的修仙真人。想他本是一方霸主,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独独要湮尘不得湮尘,痛苦至极,竟动起玷污湮尘的邪念。这轩辕倾浚本就是一个雷厉风行之人,很快用计将湮尘引到太乙湖畔,强行要之,又将此事散播出去、广而告之。轩辕倾浚得偿所望。湮尘自觉愧对天地苍生,遂在太乙湖畔用崖魂琴演奏一曲绝唱过后,自刎以敬天地。此后,轩辕倾浚将帝位传与其幼子,再无踪迹。
为何轩辕倾浚会在这个地方留下墨宝?
为何神州竟无人知晓?
元毓被殷姑娘调足胃口,仿若裤子里钻进蚂蚁,一个劲地催问。
殷姑娘道:“说起来,人人都希望是个传奇的故事,但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传奇。不过就是湮尘真人自尽以后,那太祖皇帝就到这酒楼来买醉。据说,那时的他喝了七天七夜,依然没有醉,直到第八日的黄昏,他叫老板娘拿来笔墨,写下这醉生梦死四字,便扬长而去,再无音讯。”
元毓撑着下巴道:“醉生梦死?他在做出那等丧尽天良的事情以后,想得倒是挺美。”
殷姑娘听他这么一说,“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元毓挑眉:“笑什么?”
殷姑娘道:“我可听说小侯爷在天京城的名声不够好。”
元毓的脸一下就烧起来,迭声解释道:“我的名声是不太好,但那打家劫舍、奸淫掳掠的事情,本小侯爷可从来没有做过。跟这个轩辕倾浚完全就不是一路人。正所谓强扭的瓜不甜,强采的花不香。此等风花雪月之事,怎能用强?活该他有如此下场。”他说别人头头是道,俨然忘记在天京城强吻楼逸尘的事情,而且还是两次!
殷姑娘自不知晓他做得那些亏德之事,故而点头附声道:“这个故事,奴家也是听前任老板娘说起,倒也未必是真。再说回那匾额,终归沾了龙气,所以就一直未曾置换。”
“说起来,这南越轩辕皇室也就占着痴情二字可取,可偏偏尽为情字做些伤天害理之事。先有轩辕迩遐为情叛胤,接着轩辕倾浚又大逆不道玷污真人,后有轩辕清作威作福强娶巫女,再有一个轩辕淦无耻无德霸占亲侄媳。”元毓不屑地哼了一声,随即又挺直胸膛,眉飞色舞地说道:“成也在情败也在情,轩辕皇室为这字早早地伤了民心,只怕气数已败,难以弥补。假以时日,我苍国定会将其攻破,一统神州。”
元毓此刻把话说得信誓旦旦,无非是为接下来的行动壮胆。
殷姑娘也不说破,宛转蛾眉,嫣然一笑,掩面又喝下一杯桃花酿。
就这样,两人各揣心事,华灯初上,花前月下,只静静喝酒再无言语。
直到戌时一刻,某小厮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带来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暗流众人已经到位,只等三日后就能按照小侯爷的计划行事。
坏消息是:南襄城太守郭辉听闻鸾镜公子尊驾在醉生梦死楼,故而遣人呈上请帖,请鸾镜公子前往太守府邸,以尽地主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