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不想认输却又输得一败涂地的感觉，真他妈不好受啊。

孟冬至靠在冰凉的墙上，头发湿湿的，眉头从最初的微蹙逐渐展开，嘴唇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眼里发射出一些难以言明的光彩。

既然抗拒不了，那就顺着心走吧。

他走后，知晓觉得自己已经魔怔了，连看个他的背影都觉得赏心悦目，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都还舍不得挪动脚步，直到脚上有些麻了，她才转身走向右侧的深巷里。

有些欢喜，又游戏额惆怅。

知晓走到家门口，忽然听见头上有人问她。

“姐，你看什么？”

知晓抬头，来不及收掉的笑容僵在脸上。

章力只穿了一件黑色背心站在门口，语气中不乏有讨好的意味，让知晓觉得有些反感，连带着刚刚的好心情都消失殆尽了。

知晓收回脸上的表情，漠然的看了他一眼，抬脚进了门。

“姐，你什么时候陪我去逛逛街，我想添几件衣服。”

“我没时间。”

就算有时间，也不会陪你去。知晓说完后，不管身后那人的反应，径直上了楼。

其实章力刚住进来的那时，知晓对他的排斥并没有这么严重，偶尔也会陪他去逛逛街。家里那些破事毕竟是上一辈的事情，小孩子并没有什么错，他们同样都是受害人。

也正是因为这个想法，知晓那个时候对他都是和颜悦色的，两个人相处下来，倒也算和睦。

进入高中前的那个假期，开学前，她从盐市提早了一个星期回来。

章力那时候早就已经辍学在家，每天消沉度日，迷恋网络游戏不可自拔，整天窝在他的房间里，除了上厕所和吃饭，基本上不会踏出房门半步。

他不是安柳的人，对这边不熟，也没有什么朋友，同龄的也就只有知晓了。

苏颜有一次过来约她出去玩时，恰好被章力撞见了。年轻男孩都喜欢出去浪的，又因为他已经许久没有出过门，想跟她一起去的想法就更加浓烈。

章力只苦苦的哀求了几句，知晓不好拒绝，只能同意让他也跟着一起去。

三四个女生，身边跟着一个男生，他似乎感觉面上有光，嬉皮笑脸的和她们扯着一些无聊的事情说笑。

一行人准备去游泳馆游泳，知晓虽然还没学会，但是也不想扫了她们的兴，跟着去了。

游泳馆这时里面的人不多，几个女生去换了泳衣回来就迫不及待的跳下了水。

在一群游得很欢快的游泳健将中，知晓这个旱鸭子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她倒不是很在意，一个人趴在游泳圈里躲在角落边儿玩水。

过了一会儿，章力见她一个人无聊，从远处游到她的身边。

“我教你游泳吧，姐。”他说。

知晓抬头看了他一眼，其实自己并不想学，但是又不忍心拒绝他真挚的眼神。看向远处那几个人在水中玩得不亦乐乎，心里也蠢蠢欲动，遂点了点头，把游泳圈从腰上取了下来。

他有些意外，揣揣不安的脸一下子就喜笑颜开了。

说话的语气中都有了几分欣喜，“刚刚学的时候可能会有点害怕，但是你必须要克服心中对水的恐惧，才能踏出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