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辰自那日凌晨突然间失了那一黑一白两个身影的踪迹,又茫然地不知所往。看着略显透明的自己如今只是一个魂魄了,再过两三个小时天都要亮了,不知道自己这个魂魄会不会象很多书里面写的一般,也会怕见阳光。自嘲地笑了笑,一时五味杂陈,继续向北飘去。
三日的时间,她没想过回到自己曾经住的地方,只是这样飘飘荡荡,不觉得饿,也不觉得渴,唯一跟她认知里不同的是,她不怕阳光,不会象电影电视里演的那样,见到光就会消失。
虽然魂魄也应当不会睡觉,可她暂时未能改变以往的习惯,飘的时间久了,天色暗了,就找一棵树干上横躺下来。她有些奇怪,从小到大,她没有爬过树,但是她躺在树干上的动作是那般娴熟,竟似经常都那样做一样,或者只是成了魂魄,没有什么重量吧!她如是想。
躺在一根树干上,透过密密麻麻的树叶缝隙间,看向遥远的夜空。不自自主地念道:“月明星稀,鸟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不正是自己如今的写照,她要这样盲无目的地飘到几时?何处才是她可停靠的地方?
正自胡思乱想,突觉得从那枝叶间透过的月光明亮起来,越来越耀眼,如白炽般在眼前放大,刺得她不能视物,看不清任何东西,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而她那只有魂魄的身形却似被一股强大的吸力牵扯,吸向一个不可知的地方。
初辰只感觉她被那股吸力牵扯后,打进一个身体里,还没等她有感觉,立时又被弹出来。待她感觉那刺目的白光已经过去后,睁开眼,自己仍飘在空中,不过眼前却是另一幅场景。
她身处一座的白玉石铺就的庭院中心,白玉的台面上有腥红色繁复的纹路,中间有一个透明的椁棺,里面躺着一位绝美的少女,只是那少女双目紧密,脸色在月光的映照下有些惨白。
椁棺的旁边盘坐着一位老人,两手正结着古怪的手势,双目也是紧闭,盘坐不动。在他和椁棺的上方,悬着一块黑色的玉牌,发出幽黄色的光。而在旁边不远处,还有一位老人正手持一面造型古朴的镜子,对着那黑玉牌照射。另一边还有两个年轻人,正眼睛直愣愣地望着她。
她只觉得这场面十分的诡异,不单是那腥红的纹路,透明的椁棺,而是这所有的人穿着的服饰,那不是她在现实生活中应该看到的服饰,而是古人才会穿的。她不知道现在是魂魄的她还有没有心,只觉得本该是心脏在的位置一缩,害怕还是涌了上来,有些发颤地开口问道:“我也赶上穿越的大潮了吗?”
下一秒,那个墨色长衣的年轻人就跃起,一把揽住了她的腰,将她带回到地面,激动地说道:“初辰,你终于回来了,真是太好了。”
除了万启明,初辰跟别的异性从来还没这般靠近过。一时心惊,不自主地抬起双手,推向他的肩,想要将他推开,却发现自己的手只是穿过了他的身体,根本不能推开他。
伽南渡当然也看到了初辰推他的动作,他一向守礼,适才只是太激动,现在反应过来,连忙将初辰放开。他手才放开,初辰又轻飘飘地,稍稍向上飘了起来。伽南渡这才看到这个初辰是有些透明的魂魄,没有肉身。连忙跑至冰晶棺里看,只见那里面还好好的躺着初辰的肉身,一时怔住,看向仍手持镜子的东岳帝君。
东岳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收起了手中已经无光的镜子,向着冰晶棺这边走来。他更关心灵巫怎样了,因为他看到了那个黄色的光团,如果他没有看错,那是灵巫的元神。他心里默默地祈祷自己的猜测有误,不要真象自己想的一样。
他来到灵巫身前,俯下身子对着灵巫唤道:“老神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