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珠子虽是光亮,可光线是散发的,不集中,初辰试了几次,想看看那塌上老人瞳孔对光线的反应,都没成功,只能看到瞳也没有散大,两侧都还等圆等大……
岐漜在一旁看着初辰拿着那颗夜明珠,拨拉着灵巫长老的眼皮,一时照一时移开的晃长老的眼。不知是何原故,但对着初辰他一向听命行事,所以再惊奇,也没开口询问,更没阻止。
……
伽南渡再回来时,看到初辰缩成一团坐在殿门处,双手抱着两腿,下颌支于膝盖处,不知在想些什么。而岐漜站在殿中间,一时望望殿门处的初辰,一时看看塌上的灵巫,脸上是明显的焦燥和不安。
伽南渡一阵心疼,看向岐漜时,有询问,也有责怪之意。岐漜自己也是茫然无知,少尊主好好地检视着长老,虽然手法怪异。可不知为什么最后竟不发一言地坐到那殿门处,不发一语,他又要顾及塌上的灵巫,又怕少尊主突然走出找不着,最后只好站在了殿中间,一会看看灵巫长老这边有没有动静,一会看看初辰还在不在那坐着。
当伽南渡投来问询的目光时,他才发现,自己实不知可以说什么,只得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伽南渡走到初辰面前轻声问道:“怎么坐在地上,这白玉砖甚是阴冷,对你不好。”说罢将手递给初辰,道:“来,起来吧!”
初辰正在神游,不妨伽南渡的声音在身边响起,神思被拉回来,看着递到眼前的手,没有把自己的手递出,自己站起了身。
伽南渡看着空空的手,有一丝失落,却没有表现出来,说道:“可是因为无聊,才坐在这儿发呆?”初辰摇摇头,她在想事,想很多事。小时在福利院,只要遇到想不明白的事,她同样也会找一个角落把自己缩起来想。刚刚只是因为岐漜不让她离开他的视线,所以她坐在了殿门处。
伽南渡见初辰情绪低落,想想已是深夜,不如让她歇下。就道:“那我就带你去歇息吧!”初辰想着也好,一个人时刚好可以继续想,就点点头。伽南渡对岐漜道:“想来帝尊也该回来了,我带初辰去安歇,稍后过来,一起等帝尊商讨灵巫神尊的伤情。”岐漜点头,又担心的看了看初辰,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伽南渡领着初辰往晨曦宫的主殿走去,穿过庭院那棵大桃木树旁边时,看到初辰的眼光望向桃木树,伽南渡道:“初辰还记得这棵树吗?你看那根横着的树干,你打小就喜欢坐在那树干上戏水,累了就躺在那里,也不管裙衫是不是被水沾湿,就那样睡去……”话音未落,身边的身影轻飘飘地就飘了过去,坐在了树干上。
伽南渡犹豫了好一会,看着她坐在那里,双手撑在身体两侧的树干上,双脚来回晃动。一模一样的位置,一模一样的动手,一模一样的人,虽然仍有点虚幻,但幸福又这样回来的感觉,让他鼓起了勇气,身形一跃,也坐到了初辰的旁边。
感到身边衣袂带动的风,初辰转过脸看过来,正对上伽南渡深情款款的眼,她连忙转过头,故作未见,低头看向树干下的池塘水面。看到明显躲闪的初辰,还来不及失落的伽南渡,下一秒,就被初辰的手紧紧抓住。
伽南渡眼光看着被初辰紧紧抓住的手,一阵欣喜,抬眼看向初辰,对上的却是一张惊恐的脸。只看到初辰瞪着大而明亮的眼,另一只指手,指着自己,又指指水面,小巧的嘴张开想要说什么,却又什么都没说出来。
她看看伽南渡,又看看水面,抓着伽南渡的手对着水面摇了几摇松开后,自己的两只手也对着水面晃最后两只手揉搓着自己的脸,对着水面一直看。
伽南渡被初辰一系列怪异的举动弄得摸不着头脑,只得双手掰过她的肩,转向自己,道:“初辰,你这是怎么了?”
初辰呆愣着,手还保持着揉搓脸的动作,木痴痴地说道:“我……那个椁棺里的人……我怎么变成了她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