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嘉言一路上车子开得飞快,驶过没有交通灯的路口几乎是踩足油门,硬生生把小排量大众车开出了兰博基尼效果。
她也搞不懂自己想要用这样的方式宣泄什么情绪。
是在意江沅的态度?
还是在意顾谨那句江沅是第二个关霖?
第二个关霖么……
漫无目的在上海开车转悠一晚上,最后停车时,车子稳稳停在了水岸别墅。
按下车窗,童嘉言看在一众灯火璀璨的别墅区内唯独只亮一室灯光的别墅。
二楼卧室的灯亮着。
是关霖。
那孤单的一盏灯光狠狠刺激着童嘉言视觉神经。
想到他此刻可能正坐在轮椅上望着某处发呆,她内心百感交集。
同情,怜悯,以及一丝愧疚接踵涌出。
他变成如今这样,真是拜她所赐吗?
童嘉言忽然就想起了初次见到关霖的场景。
那时候她才大二,除了每天上课之外,大部分时间都在跟着学长顾谨学习。
顾谨给病人做心理治疗时,她就在一旁记录,学习顾谨与患者沟通方式。
她和关霖就是在顾谨租下的心理诊所里见面的。
童嘉言清楚地记得坐在窗边的少年侧脸有多惊艳她的眼。
她正想着他正脸得多惊人之时,少年在她注视之下缓缓偏头。
只是一眼,她全身的神经都绷紧了。
他目光中的残暴嗜血令她至今难忘。
像是野兽防卫的姿态。
可在片刻之后,他注视她不过三秒,眼里的嗜血转而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