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哥在哪里?”周铭开口问道,他的语气嘶哑,像是用尽了全力,他终于像支撑不住一样,后退一步坐在椅子上。
蒋夔扫一眼姜兰和周铭,用沉痛的声音说道,“我和他是同一个小队的,晚上我们两个人出去巡逻,濯奴人就来了,他中了一箭,便让我先走,但是我怎么能先走,于是我拖着他向着军营方向跑,可是濯奴马快刀快,我这身上的伤都是我拖着他时候受的,当时我们两个人都快不行了,他和我说让我先回去报信,他来拖延时间,我不同意,结果他说都是因为他中箭了,才让我们两个人都陷入了危险。”
“所以你就走了?”姜兰插口道,她一边问蒋夔问题,一边偏头看周铭,观察着周铭的表情,担心周铭会太过伤心。
蒋夔看了姜兰一眼,用手背抹了抹眼睛,就像是哭了一样,他说,“我当然没有走,我们两个人是战友啊,我背着他走了好远好远,他一直让我放下他,说自己快要不行了,后来有一天晚上我给他喂了水以后,他说他快要坚持不住了,于是就把那个玉坠子交给我,让我带回来,他说这坠子是要留给他亲人的,我实在说不过他就收下了坠子,我们两个人既没有吃得,也没有疗伤的药,后来我实在坚持不住,就晕过去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军营里了,军医说我没救了,便把我送回家了,而他……”
“他怎么了?”周铭急切的问道,他在竭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可是姜兰已经看到了他眼中的悲痛。
蒋夔看了周铭一眼,终于说道,“他们说他的身体支撑不住了,他们到的时候他已经去了,所以他们就地埋了。”
姜兰静静地听着蒋夔的话,她一直紧紧盯着蒋夔的脸,观察着他脸上细微的变化,虽然他表现的几乎完美无缺,可是姜兰心底却总觉得不安,她怀疑自己太过于多疑,但是她不打算忽略这个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