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子下,地板上酒瓶横七竖八地躺着。
他又喝了一箱,只花了半小时,比昨晚快了十分钟,然后没醉,脑袋还是很清醒。
又坐了一会儿,从窗子上下来,走的很稳,就是地上酒瓶太多了,总会踢到,不过没所谓了。
古堡的人都睡了,不会吵醒谁,月光打在挺拔的背上,伟岸又落寞。
走到床边,人趴了上去,俊脸埋进床单里,然后一动不动,像睡着了。
过了三分钟左右,手撑着床单,站了起来,潋滟的眸扫过地板,弯腰把扔散的a4纸,像昨天那样,一张一张捡起来。
看着上面用方方正正的楷体,书写的离婚协议四个大字,扯起一抹笑。
他又被离婚了。
怎么就那么不爽不甘,又有点想要释然呢。
不然呢。
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不甘又无可奈何。
闭上眼。
脑里又想起,爆炸时,她眉头都不皱一下就扑过来,想要护住他的模样。
本能的就反身,把她护在身下,人或许只有在接近死亡,才会有所顿悟。
那一刻,他脑里残存的最后一个念头是,如果这次大难不死,就不要再愧疚了,好好跟她在一起。
不过,到底是他太独断了。
怎么就忘了。
爱情从来就不是一个人的事。
她从来就不爱他。
谈什么在一起。
醒来病床前围了很多人,唯独没有她,等来的只是手上这一份东西。
那座城,他不会再回去了。
他要放这场爱,放他自己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