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玉老爷子留下的这封密信,燕合宜一夜都没有睡好。他翻来覆去的想着玉老爷子到底是怎么知道汤念景有问题的,又是出于什么目的给自己留下这封信,而那个神秘的昌运升又是什么人呢?胡思乱想中,天色已经亮了起来,燕合宜勉强睡了一会儿,外面还有许多事需要他主持。
自从玉老爷子离世,镇上的人虽然悲痛,但更慌张。少了这尊保护神,他们连睡觉都觉得不安稳。人们纷纷猜测,燕合宜会不会是那个接替玉老爷子的人。
赞同声不少,同样的,质疑声也很多。原因有三,首先,燕合宜的年纪太轻,俗话说的好,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以他的年纪,很难服众。其次,他和仲华池一样,都不是本地人,更没有成亲,随时都会离开镇上。而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镇上有不少人站出来,他们觉得焦辉比燕合宜更可靠。
这件事焦辉也曾私下里找过燕合宜,他吞吞吐吐的表示自己根本没有这个意思,只是背后的那个人在搞鬼而已。燕合宜笑笑说,“无论是谁,能替玉老爷子守护这个镇子和镇上的百姓,都是好的。”
和碧愤愤不平的说,“玉老爷子最后交托的是大哥你,那个焦辉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那些拥护他的,难道是瞎了眼吗?”宜春说,“好了,你们不要在老爷子的灵前说这些有的没的,明天就是老爷子下葬的日子了,我想安静的陪他老人家待一会儿。”
“对不住,对不住!”和碧吐吐舌头,连忙走开了。宜春跪在灵前,喃喃的道,“老爷子,你这一走,镇上就像一盘散沙一样。我,我好想你呀!”这时候,满玉的轮椅停在了她的身后,“宜春姑娘,人心比散沙更难聚集在一起,这也是人之常情,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玉老爷子这么多年苦心经营,其中滋味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满公子说的是,”宜春点点头,觉得满玉这番话颇有道理,“我也只是感叹罢了,满公子,家中新丧,我们有诸多不便,不如让和碧带你到镇上转转,也好散散心。”
“不用麻烦了,我自己出去转转就行,”满玉说,“听说醉宵楼的酒菜不错,今天晚上我就不回来吃了,让厨房不必再麻烦了。”望着满玉远去的背影,宜春忽然觉得,他比任何一个正常人都要坚强乐观,等玉老爷子的丧期一过,自己也要坚强起来。
第二天就是玉老叶子下葬的日子,这一夜镇上的百姓自发的燃起火把,聚集在玉府外面。他们很少说话,只有低低的抽泣声偶尔传来。燕合宜感叹道,“能如玉老爷子一样受到百姓们的敬重,恐怕我们再活几辈子也是望尘莫及了。”
仲华池说,“你不说玉老爷子为他们操了多少心,费了多少力,最后就连性命也搭上了。就这一点,几个人能做到?”宜春说,“玉老爷子生前有一件爱物,我想放进他的棺椁中让他一起带走,合宜,你来帮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