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合宜说,“咱们到这儿来,是来找人的。人已经找到了,但是那两个歹人的尸身还没个结果,莲月姑娘和她爹也死的不明不白。我想,凡事都改有头有尾,咱们现在还不能走。”
宜春说,“是啊,大憨现在这样,我也不放心,只是在刘二叔家久住不便。大憨一个人也没办法照顾自己,我看,咱们就搬过来住吧!”
刘二叔家几间大瓦房要多亮堂有多亮堂,可大憨家则是茅草屋,屋中又脏又乱,说不定还有虱子跳蚤,良飞尘头一个不想过来。他说,“你要不放心,不如把大憨一起接过去。看刘二叔的样子,也是想好好照顾他的。反正只是多一张嘴吃饭,不费什么事的。”
宜春往外看了一眼,大憨吃的心满意足,正靠在墙根底下摸着肚皮晒太阳。她心里明白,大憨不能和正常人相比,一旦耍起混来,谁也拦不住。刘二叔和大憨不沾亲带故,能在银钱上帮衬些已经很好了,要说每日照顾,换了谁也做不到。
“良老板,如果让你照顾一个非亲非故的傻子,而且不是一天两天,是照顾他到死,你会愿意吗?”燕合宜忽然发问,良飞尘立刻表示,“当然不会,我干嘛给自己找这个麻烦啊!”
“这就是了,”宜春说,“尽管刘二叔觉得愧对大憨,但他这么做却没有半点错处,自然不必给自己找麻烦。况且,如果是我,看到大憨就会想起大憨娘,天长日久,难免会生出厌烦来。”
良飞尘说,“可是咱们也不能照顾他一辈子啊!”燕合宜说,“能照顾一天是一天吧!”三人商量定,燕合宜去和刘二叔说了一声,刘二叔见他们解了自己心头的一件大难事,自然是心里感激。这天晚上,三个人就住在了大憨家。
这一夜,良飞尘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他总觉得黑暗里有小虫子在啃咬自己,再加上大憨鼾声如雷,他只睡了不到一个时辰。天刚亮未亮的时候,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叫门。
“燕公子,良公子,宜春姑娘,你们在吗?”
燕合宜披衣走了出去,就见刘二叔院里的人来找他们,说的是,“请几位快去看看吧,村里出了怪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