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法还分男女?”沈月清越发觉得神奇。
“那是自然。男人和女人天生身体条件不同,各有其优劣,不同的功法针对男女之别,扬长避短,发挥各自的优势,将人的潜能发挥到最大,这即是功法之利。”柴老头化身武学功法科普员,给沈月清补上一堂理论课。
“那我如果要继续修练会怎么样呢?”沈月清追问,这才是她最关心的问题。
柴老头一听急了,这丫头咋这么不听话呢?腾地从凳子上站起来,立在床边,俯视着沈月清说道:“女子天生经脉细柔,不宜修练这种冲击力太强的纯阳之法,你若要再练下去,会直接爆体而亡!”为了警告沈月清,还特意凑近配了一声爆炸声“砰”。
知道了事情的厉害,沈月清这么怕死的人当然不会再冒然练功。这么多年天天练功,没有一日敢偷懒,如今正好趁受伤之际好好休息休息。
躺在床上,沈月清终于有时间来思考自己的人生。山中时日单调枯燥,除了练功没有什么事可做,每日都累得精疲力竭感觉度日如年,而经年之后再回首,却只道岁月如梭,不知不觉已经在山里住了七八年。如果刚穿来那年她十岁的话,那么现在她已经十八岁,成年了。柴老头身子骨硬朗得很,还有神功护体,再活个十几二十年不成问题,她要一直呆在山上给他养老送终吗?上天怜悯,让她来到这世界重生,难道只是让她在这深山老林里避世而居一辈子吗?她想出去看看,看看外面的世界外面的人和事。可是若丢下老头子一个人走掉,又显得太过自私,他年纪大了,也越来越需要人陪伴,他是自己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啊。沈月清矛盾着,既充满了对外面世界的好奇和向往,又满怀对柴老头的不舍和对山中平静生活的留恋。
路边野花争相艳,林中鸟儿自在啼。山风送暖好晴日,榆柳遮阴旅行人。山里本无人,山中本无路,多年来柴老头和沈月清两人居所的附近,硬是被踩出了数条羊肠小径。而距离小屋越远,小路渐渐被野草和灌木吞噬,人若要行走,便需小心摸索前进,走起来相当费时费力。然而今天,下山的路似乎特别平坦而顺畅,因为没有目的地,所以不需要辨别方向,因为目标明确,只需一路向下而行。曾经阻挡前行的草木荆棘对于身怀武艺的人来说已不是问题,遇之,纵身一跃而过。兴起之时,翻身上树,提气运功,几番腾挪纵跃便已行出老远。
看来柴老头当初真的是铁了心要隐居深山一辈子,沈月清连蹦带蹿,连跑带跳地走了一天一夜,山势才平缓了些,树木才稀疏了些,渐渐地透过密林间的缝隙可以望见远处的平地了。回首遥望身后的群山,住了多年的小屋早已隐匿在茫茫绿海之中,无迹可寻。
“老头儿,你要撵我走?”沈月清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盯着柴老头,完全不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话。
“你一晃来我这也七八年了,当年你还小,我不好意思撵你,现在你都长大了,难道还想让我养你一辈子?”柴老头哼了一声,语带抱怨地说道,仿佛自己吃了多大的亏。
沈月清冲上前去,一把抱住柴老头的腰身,撒娇道:“嗯,你不是这么冷酷无情的人。再说,这些年好像都是我在干活养活你吧?”
柴老头一时有些失语,无从反驳,自从沈月清上山之后,的的确确所有的家务农活都是她在干。”这深山老林的,除了我一个孤老头子,连个鬼影都看不到,你不觉得乏吗?“
“不觉得啊,我一练起武来什么都忘了。”沈月清弯了眼睛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