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北出去后,朱英听见门外很快响起了上锁的声音,紧接着是皮鞋踩在水泥地板上“嘎哒嘎哒”渐行渐远的声响。
“这家伙哪里像阿痕,他连阿痕的一根脚趾头都不如”朱英一面气呼呼地咕哝着,一面走到了马真军跟前。
“喂,马真军快起来”朱英没好气地喊道,同时用脚尖不轻不重地踢了马真军几下。
马真军哼哼了两声,但并未睁眼。
“唉,我真是倒霉,刚认了你这么个小弟,就被人抓到这鬼气森森的地方来了,要是那个叫章令将的家伙一心想死,我有什么办法?算了,你还是躺着吧,或许你要是一直这样躺着,到时那几个家伙就不会再朝你开枪了”
朱英神情忧郁地看着躺在地上的马真军絮叨了一番后,干脆转身走到了那扇小铁窗跟前。
透过布满灰尘的窗玻璃,朱英瞧见外面阳光明媚,天空蔚蓝。再回头看看她身处的这个房间,既阴暗又潮湿,忽然间她产生了一股想要立刻离开这儿的强烈渴望。
于是她双手不由自主地抓住铁窗上的一根铁条,使劲摇晃了起来,震得其余的铁条“哗哗”作响,但她手里抓的铁条却坚如磐石,撼不得分毫。
朱英见这个摇不断,便又换一根使出吃奶的劲摇晃,结果依旧是蚍蜉撼大树白费了力气。
朱英颓然地蹲下身来,双手抱住膝,幽幽地念叨:“唉,不知道姝子和肖儿这会是在教室上早自习呢,还是在满大街找我呢?
哦,对了,今天是星期六,他们俩这会说不定在家睡懒觉呢。唉,要是我昨晚听姝子的话,不跟马真军去见那帮小混混,我就不会被带到这儿来,这会我就可以在家舒舒服服地睡觉了。
唉,章令将可不是一般的毒贩子啊,阿北自己都说服不了章令将,我一个小女生能说服的了吗?别到时候没把章令将说服,反倒惹得章令将一怒之下把我的舌头给割了”
“啊,我的眼睛”
朱英正兀自念叨着,马真军忽然坐起身,捂着右眼发出了刺耳的尖叫。
朱英被这突如其来的尖叫吓了一跳,霍地跳起来,恶声恶气地冲马真军嚷道:“你鬼吼什么?一只眼睛瞎了,不是还有一只吗?”
马真军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手捂着右眼,一边像没头的苍蝇般在地上乱转,一边带着哭腔说:“啊,我的右眼瞎了,怎么办?我的右眼瞎了”
朱英正心烦意乱,被马真军这一通吵,弄得顿时火冒三丈,于是气势逼人地杀到马真军面前,指着马真军的鼻子吼道:“姓马的你给我闭嘴,你的右眼好的很,我以前还以为你是牛魔王,现在才知道原来你不过是个牛头鬼,见了阎王就吓得尿裤子。”
马真军被朱英这番呵责说的立时耷拉下了脑袋,半晌才小声嗫嚅道:“我没有尿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