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769将刀放在地上，然后伸手甩开了小约翰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眼底一片冷漠。

“为什么”

“对不起。”小约翰将手捏成拳头藏在身侧，低头喃喃地说道。

98769沉默着良久，然后将放在地上的刀拿起，然后默然地将那切碎的骨头整理在一旁，抬起头看面无表情地看着小约翰说道，“以后我们不再是朋友了。”

“”小约翰低垂着脑袋掩饰眼底快要蔓延出来的泪水。

这样的低头错过了98769眼里的那一丝脆弱和心痛，几秒过后所有的情绪都被掩藏在心底，眼神里再也没有什么情绪，仿佛是一个麻木的木偶人，只知道按照固定的程序继续行动下去，可是那心却像是被冰封起来，再也不会跳动了。

“明天晚上你也必须过来做这件事。”98769公事公办地说道，然后将手上的刀柄放在他的面前，“剔除骨头上的细碎的肉必须小心仔细，不能掺杂着一丝一毫的肉末，否则机器磨出来的灰会有一些黏，那样的灰就是残次品，是不配放在擂台的下面的。”

小约翰颤抖着手捏着手上的刀柄，然后哆嗦着将骨头上的肉剔除干净，抬头看到了98769冷漠的脸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像是在委屈着什么。

“若是你是这样的态度的话，就趁早和他说你不要做了，这样的话或许你还能够有个全尸，我会帮你将肉都剔除干净的。”98769冷笑着回道。

“对不起”小约翰颤抖着身子看着他。

“你跟我过来，我把磨骨的步骤交给你。”

小约翰这天夜里就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他仔细认真地讲解着每个步骤，甚至还带着自己去看他这几天的成果。

一平方米的盒子里浅浅地铺上了一层骨灰，若是将这个装满的话需要多久，需要多少人。

小约翰倒吸一口凉气，颤抖着身子看着面无表情的98769。

若是让自己选择死去的方式，小约翰下定决心以后一定不要选择这个方式，至少不能让他亲手将自己的骨肉剔除，不能让他亲手将自己的骨灰混在在这个一平方米的盒子内。

从那天以后98769再也没有和自己说过什么话，从前他额外照顾自己，而现在自己在他的眼里就像是空气一般，似乎是不存在的，把存了好久的伤药放在他的床铺里，隔日却看见它完好地待在原来自己藏着的那个地方，多次以来的试探让小约翰知道了或许98769是真的打算和自己撇清关系了。

小约翰一点儿也不怪他，因为如果不是自己的话，他或许就不会面临现在这样的处境，也不会变得这样的冷漠不近人情，似乎他的世界里再也没有出现过其他的情绪，完全地将自己封闭起来了。

在这个封闭又难熬枯燥的地方生活了三年的时间了，小约翰站在窗户面前看着下过雨的庭院里有蔷薇花在绽放，鲜艳的红色仿佛是用鲜血铺就的，低头看着虎口磨上的老茧，嘴角露出了一丝讽刺的笑意，自己真的是不知道已经分尸了多少人了，那一平方米的盒子还差一点点了，凶神恶煞的男子已经在暗示着自己可以仔细考虑自己可以提出一个要求。

其实在三年前的那个夜晚，小约翰就已经想好了那个要求的内容具体是什么，这些年能够坚持下去的原因大概是因为这个了吧，否则以自己这样子肮脏的人就不应该存活在这个世界上。

“约翰，大人找你。”身后有人低声嚷嚷着。

小约翰转头看过去，是新来没多久的一个小孩子，他没有经历过什么其他的事情，只是在打扫着擂台，对待生活还是热情和希望，这样单纯的他或许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