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知画的回话,闻人怡便叫上诸人一块儿向着前厅走去。
前厅!
司徒南坐在主座上,将手中的茶盏放在桌子上,惊讶的盯着司徒昌,不可置信的问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司徒昌低着头躲开司徒南那骇人的眼神,喏喏的说道:“父亲!儿子想把菁儿抬为平妻!”
“糊涂!谁挑唆你的?”
司徒昌话一刚出口,司徒南便一掌拍在桌子上,怒目圆瞪的看着司徒昌,他司徒南英明一世,怎么就生了个这么一个儿子。
“没人挑唆!是儿子自己想的,菁儿到侯府也这么些年了,一直恪守妇道,对儿子照顾也很上心,而且当年也是儿子把持不住做的错事,才委屈了菁儿,儿子便想着…想着…。”
听到司徒南的话,司徒昌当即便大声反驳,父亲还把自己当做小孩吗,自己想做什么还需要别人挑唆吗,不过在刚刚开口之后猛然想起什么,声音越来越小。
“想着什么?嗯?想将她抬作平妻?你问过你夫人了么?你问过闻人府的态度了吗?”
司徒南怔怔的看着司徒昌,此时他才对司徒昌真正的失望了,他都不知道司徒昌抽的哪门子疯竟然想到抬一个商贾出身的姨娘做平妻,纵使他小时候瞒着自己弃武学文他也没有怪罪司徒昌,当时虽然有些气愤,可后来想了一下,以司徒昌那柔懦寡断的性子还真的不适合从军行伍,若是真的入了军营,说不定哪一场战争便丢了性命,或许他反而更适合安稳的做个文臣,不求名留青史,只要平淡安稳的在朝中混个一官半职便可。
不管怎么说,终归是自己的儿子,尽管司徒昌无法继承自己的衣钵,可自己也要为他将来的仕途筹谋,思前想后才决定为他定下闻人府的亲事,闻人凡任吏部尚书,且自己还办了间名满京都的五峰学院,那五峰学院每次科举不知有多少许多学子中举。
虽说如今那些学子官职卑微,不过若是将这许多人汇聚一起也是一股助力,而且从五峰书院求学过的学子此时也有几位在朝中身居高位,为官之人最看重自己的名声,闻人凡有恩于他们,他们自然也要报答闻人凡。
本想着有闻人凡做司徒昌的岳丈,将来在朝堂之上也能给予他许多便利,就算不能使司徒昌官运亨通,可有着闻人凡的看护,想来也出不了大错,哪曾想司徒昌竟然糊涂如斯,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冲昏了头脑,想将她抬为平妻得罪闻人府,闻人府又岂是那么好相与的。
平妻!平妻哪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够坐的,若是哪位勋贵家的嫡女或者与闻人府一般权势的千金要做平妻还无可厚非,毕竟两家权势相当,谁也奈何不了谁,不过这种事情除了在皇家之中出现外千年难遇,哪家勋贵也做不出如此丢分儿的事,现在司徒昌竟然想将那个出身商贾的柳菁抬为平妻,这不是赤裸裸的打闻人府的脸吗,一个弄不好,亲家便会成为仇家。
“菁儿膝下的浩儿聪明伶俐,儿子不也是想抬高了菁儿的身份,等浩儿长大之后不会因为庶子的身份被人看轻啊。”
人人都说嫡子司徒睿聪慧灵敏,可司徒昌却觉得还是二儿子司徒浩与自己最为贴心,昨晚虽然有着柳姨娘的温柔攻势,可他心中还是为了司徒浩才决定要将柳姨娘抬为平妻的,柳姨娘做了平妻,那司徒浩也算是嫡子了,纵然身份上还是比不上正妻所出的司徒睿,可好歹也算是嫡子了,将来不论是说亲还是在官场上都不会因为庶子的身份被人所轻看。
“这件事情你不用再说了,我是不会同意的,而且就算我同意了,闻人府那边也是行不通的,你给我趁早打消了这念头。”
一个蠢字都形容不了司徒昌,他难道不知道想将府中的姨娘抬作平妻不仅要正妻同意,而且需要正妻的娘家人同意吗,先不论身份之间的差距,只是当年在闻人雅刚嫁到侯府之时,柳菁与司徒昌做的丑事便令至今闻人府至今难忘,想让闻人府同意此事,那可比登天还难。
“只要父亲您同意了,闻人府那边您就别管了,我自有办法。”
“你若是敢去闻人府提及此事,我打断你的腿!”
司徒南神色冷厉的直视着司徒昌,司徒南久经沙场,一生之中不知经历过多少惨烈的厮杀,他能有今日之地位声势,可都是一条条人命和累累白骨堆积而来的,他这一发怒,身上的气势直冲司徒昌,竟然让司徒昌有种快要窒息的错觉。
司徒昌看着司徒南那冷厉的眼神和森然的语气,终是不敢再多言,小时候被逼着学武之时的场景历历在目,稍有不对便是一顿好打,他知道,他父亲可是从来不会食言而肥,他说得出便做得到,哪怕自己是他的亲生儿子,若是自己做出对侯府不利的事情或者决定,虽说虎毒不食子,可打断自己双腿,从此让自己做个废人,他肯定能下得去手。
“坐下等着用膳,此事别再提了!”看着司徒昌那唯唯诺诺的窝囊样子,司徒南心中的怒气更甚,他司徒南英勇一世,怎么就有这么个懦弱不堪的儿子,若是此时司徒昌能够硬气一次反驳自己,他虽说还是不会同意,可到底也能在内心高看司徒昌一眼,最起码做了一件硬气的事情,哪像现在,自己语气只是略带一丝怒气,便将他吓得不敢多言,轻手揉着额头无奈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