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天,你的事情已被巢玄感盖棺定论,就算你千方百计引我前来,也改变不了什么!”姜地鸿淡淡地说道,但言语之中有不容置疑的权威之感。
形骸早已腐败不堪,只剩皮骨的刑天不甘心的跪下来乞求道:“有巢氏家主为了家族颜面,故意掩盖事实真相,有失公允!”
“我不服!就算在这里被囚禁十年,我还是不服!”
吼出声的刑天,在高塔下抱头痛哭,随后双手捶地,大呼不服。
姜神农神色稍有动容,但还是说道:“此事已有定论,当年事情真相到底是什么,也不可能再去追查。刑天,老夫原本很看好你,没想到你自甘堕落,沦为这般模样。”
刑天趴在地上嚎啕大哭,谁能想到百年前的邢国开国君主,槐荫宗的开山祖师,一代风流人物竟然变成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貌。
心思敏感的程芊芊已是忍不住落泪,小手扯着邱缙的衣襟不断抹眼泪。
自入洞以来一直沉默的姜启终于忍不住,向匍匐在地的刑天斥问道:“你把头子藏在哪里?”
刑天知道众人前来就是为了寻找失踪的神农氏,呜咽说道:“她已经回神农氏了。”
姜启听后怒道:“不可能!头子的气息就在这里,她怎么可能回到族里?”
“她知道事情真相后,同情我的遭遇,便把这个铃铛放在这里。”刑天伸手抓住从高塔之上飞来的铃铛,正是姜佛头系在腕间的合欢铃。
姜地鸿接过合欢铃,眉眼一开,笑骂道:“这小妮子是故意引我来此。”
只见姜地鸿手中的合欢铃光芒闪动,众人心中恍惚觉得时间似乎在倒流,只是这股时间倒流极其不稳定,忽慢忽快,而且给人阵痛之感。
“有些像你的天志啊。”邱缙忍住疼痛小声向秦青说道。
秦青点了点头,合欢铃上的光芒微动时,他的天志一招竟不由自主被唤了出来,隐隐对抗着合欢铃上的光芒。
可惜他实力弱小,不一会儿便被合欢铃同化,脑海一直传来阵痛之感。
“定!”姜地鸿言出法随,阵痛之感陡然消失,合欢铃上闪动的光芒形成一幅图像,正是青丝几近垂体的姜佛头。
“爷爷,呜呜,刑天大哥好可怜,你帮帮他吧!”图像中的姜佛头显然是刚哭过,眼眶红红的,脸颊上还有泪痕。
姜佛头说完,合欢铃上的光芒便消失,安静躺在姜地鸿的手心里。
姜启见到姜佛头平安无事,而且还使用时间异能向家主说明此事,悬挂多时的心终是放了下来。
姜地鸿挥袖收回已经没有光芒的合欢铃,然后一甩道袍,转身迈步,须臾间便走出山洞,不知去向。
姜启见状,说道:“家主不愿插手此事,我们也走吧!”
但程芊芊却扭扭捏捏不愿离开,她很想知道刑天到底犯了什么错,会在山洞的高塔上被囚禁十年,沦落成这般可怜模样。
甚至连神农氏家主姜地鸿都不愿插手此事,姜佛头又是知道些什么隐情,哭成那般模样,联合刑天一起欺骗姜地鸿来到这里。
青城剑道一心剑道,也不想过问此事,这件事连神农氏家主都避之不及,他肯定也无能为力,爱莫能助。
便带着奕均为同姜启一起飞出山洞,留下邱缙、程芊芊和秦青三人。
姜启迫不及待的向神农氏飞去,洞口前的青城剑道向奕均为吩咐道:“我们也该动身参加祭祀大典了。”
奕均为指了指山洞,示意邱缙三人还在洞内。
只见青城剑道元气化罡,以身作剑,腾飞而去,说道:“这小子福缘深厚,命格极硬,死不掉!”
山洞内,姜地鸿滴下的那滴水还在发出光亮。
刑天也已适应十年未见的光亮,只是连神农氏家主都不愿插手此事,怕是天下之大,没有人能再为自己做主。
心中已是万念俱灰,变成了真正的行尸走肉,瘫倒在地上,不言不语。
程芊芊眯眼端瞧发光的水,对邱缙说道:“这可是烛龙的眼泪,一滴眼泪便能发亮数年之久。”
邱缙不是很懂这些东西,他一直生活在世俗界,对于修行界的一些奇巧物不太了解,也不像老爹那样对于新鲜东西很感兴趣,索性找个石头坐下来。
折腾了一天一夜,身体稍有些疲惫。
秦青也是,已到深夜,他与邱缙的修为不高,再加上刚刚完成百日筑基,气血不是十分旺盛,连连打着哈欠。
“芊芊姐,我们为什么不走啊,我有点怕。”秦青小声向程芊芊问道,一个皮包骨头的人趴在地上一直痛哭,这情景确实有些吓人。
程芊芊不想理会秦青,一直在低头研究烛龙眼泪,过了半晌,听不见刑天的啜泣声,才抬头,捏了捏酸楚的脖颈。
“你能再吹一次笛子吗?”程芊芊小心问道。
稍微稳定点情绪的刑天,悲痛的看着高塔下的三人,点了点头,颤巍巍地从芥子空间中取出一支竹笛。
那只剩骨头的手指捧着这支竹笛,不断的抚摸,随后闭上空洞的眼眶,两行清泪无息的滑落下来,将众人带到自己的识海当中。
烟雨失色了多少楼台,
北境千百座门户,久久沉睡。
在我来时即被掩盖。
我难信季布一诺真可抵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