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千烨走到酒柜边倒了一杯酒,望着窗外即将迎来黎明的曙光,她在干什么呢?是在想他还是在那个钢琴家的男友?她已经明确地作出选择了么,在他和他之间?
他慢慢品着杯中的红酒,黑眸暗淡:
你们到底是怎么认识的?这三年你幸福吗?他对你好吗?你……爱他吗?
韩千烨忽然后悔给了她一天的时间,因为他不确定了。他讨厌这种纷乱如麻,不受控制的感觉,而剩下的十几个小时,他不确定他真的等得了。
凌晨两点钟。
距离离开还有七个小时。
郁子滢打到了一辆出租车,在机场附近一家便宜的旅馆住下,行李箱和挎包都扔到了洗得发白的床单上。
她一个人坐在床边,拧开一瓶水喝了起来。
天花板上的淡紫色吊灯,硕大的玻璃花释放着浅浅的紫,温柔地忧郁着这个小小的房间。半个月前她飞越了大半个地球回来,哪曾这里步步陷阱,最后不得不仓皇而逃。
没有多少时间了,还有什么事是在离开前必须办完的?
她焦急地想。
“家”,这个令人伤心的字眼到底是什么,她已经不在乎了。她生来就是雨打的浮萍,没有归宿。
要再去一次疗养院。
妈妈在那儿!
虽然很冒险,但她打定主意了。天一亮就把箱子里的一些奢侈品处理掉,换成钱给母亲再续一笔医药费。至少暂时几个月,母亲是安全的。
她可以趁这段时间想办法,把母亲接到国外疗养。以后不管多苦,也只有她们母女两个相依为命了。
她可以做到的……
郁子滢颤抖的内心在虔诚地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