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像没吃饭一样啊,大声点,听到了没有,要是得罪了老爷子的话,小心吃亏噢!”
听了我的话,这回他们回答的就比较整齐大声了,看来他们还是害怕已经死去的老爷子“怪罪”!
“行了,小孩儿就先离开吧,大人留下,我先点一下名,看看有没有没在的,明天这名单上的人一定不能出篓子,否则恐怕不能顺利的将老爷子给葬下去的!”
揉揉鼻子,我照着冥文上的名单念了起来,效果还不错,名单上记载的四十来个大人都在,这些人中女的没有几个,但她们都是死者的亲女儿,这些女人的下一代就不在这个行列了,不像男的,儿子孙子都得出现。
前面说过,冥文是比较重要的一个环节,不能出纰漏,现在检查了一遍没有问题,我也是松了一口气,准备开始进行下一个步骤,哪知道人群散去后,一个脸色有些着急的老头儿留了下来。
“老伯,还有事情么?”我笑了笑,让他坐下来说,看上去都五六十岁的人了,满头的白发。
老头儿坐下后,神情有些不安,这让我内心担忧了起来,难道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不成?否则他也不会显得这么的局促不安。
心不在焉的喝了一口茶,老头有些担忧的问道:“先生啊,真的所有的直系亲属都必须出现在这名单上面,明天也必须来到这里么?”
“是啊,如果不来的话,那是对老爷子的不尊敬,如果老爷子不怪罪那就算了,一点怪罪的话,不但没来的人可能会倒霉连连,就连家里的人也会跟着遭殃的啊。”
听了我的话,老伯显得有些着急,眼圈一下子就红了起来,更是瞬间充满了浑浊的泪水。
“你不要着急,有什么事情就说嘛,我一定会帮你解决的!”看到一个老人这样伤心难过的样子,我心里还是挺不舒服的。
“这件事你不要怪老大,都是我强烈的要求。”顿了一下,老头接着说到:“其实我有两个儿子,一个儿子已经来了,但是还有一个并没有把他的名字写出来,他明天也不可能来到这里。”
听到这里,我的眉头皱了起来,一般死者的直系亲属除非是死了,否则不管如果都得有个交代,就算因为特殊的原因不能赶到,那也还有其他代替的方法,总之一定不能瞒着不说,否则很容易就会出事情的!
“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吧,现在还有挽救的方法,要是等到明天念了这冥文,那可就真的晚了。”
长叹了一口气,老头儿哽咽着说到:“我的那个儿子不争气,几年前犯了事情,被关到了监狱里面,本来是已经不打算认他了,但今天听你这么一说,还是打算如实相告,否则要是因为他一个人影响了我们柳家的话,那我就真的成罪人了!”
“你不用担心,有办法代替的,你在监狱里的那个儿子叫什么名字啊,今天多少岁,生辰八字是多少?”
“他叫柳强,今年二十八,生辰八字是。”
“行了,没事儿了,你不用担心,剩下的事情我会处理的,保证不会有什么问题。”
“真的没有问题嘛?”老头儿还是一副担心的样子,在我的劝说下总算信了,拖着年迈的步子伤心的离开,有个这样的儿子确实是一门不幸的事情,他这么伤心也是情理之中。
送走他后,我挠挠脑袋,倒了一些浓黑的墨汁出来,往里面掺了一些水,等到墨汁的颜色已经由黑变灰,这才拿出毛笔蘸上墨汁,在冥文上加上了“柳强”这两个字。
像这些不被家里人承认又还活在世上的人,写冥文的时候通常都不用黑色的字,而是用灰色的字,一来也算是说明了他的存在,二来,也点明了他和家里人的特殊关系。
弄好这一切后,我叫来了门口的柳菲。
柳菲看到我后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这件事情她是知道的,可还是没有告诉我。
“你啊你,这样的事情都不和我说,要不是那老头儿突然交代的话,也许会出现麻烦的事情呢。”嘀咕一句,我瞪了柳菲一眼。
现在她像个做错事儿的学生,我倒是像个老师,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柳菲眨眨眼睛,一脸无辜的说到:“他们是长者,我根本没有权利决定说不说的,要是得罪了他们,这个罪名我可担当不起,再说了,现在他们不还是和你说了嘛,这可不能怪我的。”
“好了,也不是怪你,你家有竹林没有?跟我去弄根竹子回来吧,等会儿得扎个纸人来代替这柳强!”
“有,房子背后就是我家的竹林。”柳菲答应一句,带我去找了一把篾刀农村里专门用来处理竹子的一种刀,篾匠专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