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千夜静静地站在她的身后,顺着她的视线,看向那和乐美满的一家,他瞧出了抚音眼中的羡慕和憧憬,不以为意。以前他毕生所追求的理想不过是这天下,为了他的母亲,不过现在他多了一个追求,那就是拥有眼前这个傻女人,他想与她共享天下的繁华。
丝丝微风吹着她的秀发,发尾拂过令狐千夜的鼻尖,带来淡淡的草木的清香。许是在山林中待的时日久了,想着在山里的一切,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丝弧度,她似乎从不打理头发,就让头发披散着,有些疑惑于是扬声打破这尴尬的宁静,“为何从来不见你梳发?”
抚音听到这声音一时没反应过来,“你问我啊?!”
令狐千夜笑着说道:“你说呢?”真是的为她的迟钝感到无可奈何。
“你问的什么?”
“以前在皇宫里面你是以太监的身份,那在山脚下时间很充裕,为何从不挽发?”伸手轻握着抚音黑亮顺滑的秀发。
挠挠脑袋,“我不会梳,也没簪子和梳子。”只是她懒不想学。
令狐千夜有些惊讶,这个抚音也太会给他惊喜了吧,“没有簪子和梳子这点我可以理解,可是这不会梳头发!未免有些……”
“不相信,觉得不可能是吧!”反正她就是不会,谁懂他们这的头发怎么梳啊,还要分场合和身份,乱七八糟的。
“发生在你身上就可能了。”搞不懂她从小到大是怎么过来的。
抚音没再继续接令狐千夜的话语,叹了口气,她突然之间觉得自己好孤独,在这陌生的世界,真的好无力。
令狐千夜听到抚音的叹气,想起在皇宫里面花园中的那日,她也是这般让人抓不住,好像随时有可能消失在眼前一样。
扔下手里拿着的东西,用力地将抚音拦在怀里,带着点慌张,“答应我,永远不要离开,好不好!”
“皇上……若是有天在我和你的皇位之间必须做出个选择,你会怎么办!”抚音用手攀上令狐千夜环住她的手。
“朕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他不知道,那个时候他会怎么选择。
“哎,皇上,我说的是万一!”抚音转过身子紧紧地盯着令狐千夜的眼睛。
他不知道,这个选择对他来说实在是太难了,他舍不得她,也舍不得他追求了半生的天下,“可不可以都选。”
“皇上,你知道的,鱼和熊掌不可得兼。”
“朕是一国之君,怎么不可以。”令狐千夜有些懊恼,理智的天平明显地倾向了抚音这边。
抚音不再逼他得出结果,他犹豫了,那代表着她不是一厢情愿,他还是在意她的,而且他能义无反顾地为她跳下悬崖就足够了,扬起最真挚的笑容牵起他的手,“你若不离我便不弃,一直相守在一起!”
令狐千夜看得痴了,自从知道她是女子之后总是会陷入她的笑容里,拾起刚才掉在地上的绳子。
他一直都记得那日橘色的夕阳是如此地美丽耀眼,暖暖地洒在他们冰冷的身上,就像抚音的那句:“你若不离我便不弃,一直相守在一起!”照进了他阴暗潮湿的内心,给他本就不光彩的人生画上了最浓重的一笔。
两人在大街上摆起了地摊,专卖他们采来到野生瓜果,还有令狐千夜抓的几只野兔,灰色的和白色的。
“正宗的有机水果,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纯种的野生长毛兔,买只回去当宠物吧,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抚音继续吆喝着。
令狐千夜则是抱着手臂端坐在地上,他脸皮没抚音那么厚,只管闭目养神。听到抚音这几嗓子,他突然想到当初自己第一次见这个小奴才就觉得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是在哪见过了。
今天正好应景,他突然想起那个浑身肮脏的乞丐了,“小安子,当初我们是不是在街上见过。”
“不、不曾啊!”抚音有些心虚看向别处。
“别想撒谎骗朕,你说不说!”令狐千夜板起一张脸,朝夕相处他知道当这个小奴才说谎的时候眼睛习惯瞟向别的地方。
“就是、就是我当初在街上不小心吻到你了,你把我扔到乱葬岗了,那里又有狼,你就看在我好不容易活下来的面子上原谅我吧,bss!”
“所以后来你假扮太监混进宫就是为了向我复仇?”令狐千夜有些心惊,为他当初差点害死小安子而赶到害怕。
抚音摇摇头,“我那时都不知道你是皇上,又怎么会想到假扮太监进宫复仇。”
“也对,你缺心眼,的确想不到。”
“……”抚音头上滑落几条黑线,“我进宫只是为了吃饱饭,假扮太监是为了救真太监小安子一命。”
“那你真实的姓名是?”总不能两人认识这么久了,连个真实的名字都不知道吧!
“你们这个怎么卖的?”有一个女顾客上前询问。
见生意来了,抚音那还有心思搭理令狐千夜的问题,“我们这个是卖……”三个铜板。
“五两银子,爱买不买!”令狐千夜很不爽地打断抚音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