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一个晚上好不容易走出大山,迎接清晨的第一缕朝阳。
“皇上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只要是他想去的地方,她都愿意陪着他。
“不急,你也累了一路,我这有一颗药丸,你且先行服下,有固本培元之效。”从怀中瓷瓶里倒出一粒递给抚音。
“可是皇上,你先自己用着吧!”都受了那么重的伤。
“这药对我现在的身体没用,这是宫里的太医倾心炼制的,再说了一路上不还得靠你吗。”
听这话,好像是这么个道理,不疑有他,“那好吧!”伸手接过药丸,张口就服下了。
抚音毫不迟疑的动作,一点也不曾怀疑他,忍不住问了一句,“你难道就不怕这药里面有毒吗?”
“不怕,皇上你不是说了一路上都靠我吗,再说了我也相信皇上不会害我的。”她相信他,再说了要是有毒也只能怪自己遇人不淑了。
没有接抚音的话,还好她没有一丝的犹豫,他决不允许有任何的危险存在,幸好她没让他失望,“去寻一些绷带,还有止血药。记住,不能在同一家药铺购买。”
“皇上您放心,我一定不辱使命。”本来都迈开步子准备向前方走去的抚音又折返回来了。
不放心地叮嘱道:“皇上,你自己要藏好。”
“慢着!”向抚音招招手。
“还有事吗?”靠近令狐千夜。
令狐千夜没接抚音的话,只是用手帕仔细地将抚音的脸擦干净,把杂乱如鸟窝的发束整齐,俨然一副小白脸的样子。
满意地点点头,“去吧!”
帮她擦脸的认真专注,轻柔地为她束发,一时面红耳赤,“那、皇上你藏好等我。”从包袱里取出金银首饰,打算下山的时候换点碎银两。
令狐千夜望着抚音那纤瘦的身影渐行渐远,终是忍不住提醒道,“你路上注意点安全,我等你回来。”
抚音没有回头,只是拼命点了点头,眼里盈着泪水,为这种最真的等待与担心。
大街上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可是抚音却没有心思去游玩,她知道山上还有一个人在等她,找了近一些的药店,“老板,有没有治疗大出血的,我老婆生孩子一直没生下来好像是血崩。”
眼前的抚音满头大汗,想事情一定紧急,掌柜的一刻也不敢耽误了,“你先等一下,我马上叫人给你拿。”掌柜的命令学徒立马将抚音所需要的都准备齐全。
“掌柜的,这里面都有些什么药材啊,大夫说了,阴性的不能用,对孕妇本身和胎儿都不好。”这样她就可以找人再去别的药店再买一些,免得引人怀疑,她也不知道这离京都有多远。
“这里面有三七、五灵脂、山捻子、侧柏叶、墨旱莲、紫珠草、花蕊石,这其中又以墨旱莲为最,专注刀伤,所以对孕妇效果更见效,只是药效过为霸道需要谨慎使用。”
掌柜一边说抚音就边用纸笔记下,“谢谢掌柜的,能不能再给我拿点金疮药。”接到药后鞠躬道谢,将银两放在桌上,转身跑了,老板只道她是太过担心了。
抚音找了一处巷子,再雇佣几个过路的人,叫他们去给她照着纸上的药再买一份,回来之后每人给几个铜板。
寻一处布庄,买了一套普通人穿的衣物,再找一些纱布,准备好一切,抚音就坐在路边的包子铺等待,走的时候不忘记带上一笼小肉包给令狐千夜,想着他昨晚啃冰红薯时候满脸的憋屈样就好笑。
“让开、让开,听到没。”路上一辆马车在街道上飞奔,完全不理睬摔倒的人,和杂乱的货物。
马车上的男子还在催促,“红中你能不能再快点,误了本公子的事你就死定了。”他听说醉和春新来了一个清倌人,挺俊秀的,今天可是他初次迎客,自己得赶早了去守着。
红中一脸的无奈,“少爷这已经是最快了。”
刚付完包子钱,抚音一转头就看到路上一个老者被人挤摔在路中央,路上正有一辆马车疾驰而来,那样子是停不住了。
她真的很想装作看不见,等周围的英雄上前,奈何老人绝望地抱着头的样子,让她无法忽略,迅速想了一下对策,凭她微弱的力量怕是不仅没拉开老人连她都得葬身马蹄下了。
将手中的东西扔下,拿出百米冲刺的速度,赶在老人之前去拉马的缰绳。
马的长鸣声混杂着车厢摔倒的声音,车上的人都摔在了路上,抚音的肚子也很不幸被马蹄踢了一下。
张奇伟十分生气愤怒,“红中你干什么,想要摔死本少爷啊!”
红中真的很委屈,谁知道怎么会莫名其妙地从路上跑出这么一个人,“少爷不是我,就是这个混小子,跑出来拉马的缰绳。”说完指了指蹲坐在地上的抚音。
抚音觉得自己才要生气好不,痛死她了,“你还好意思说我,你没看见路上有人啊,眼睛是白长的吗?懂不懂在路上驾驶要小心点,你看看这街道被你弄成什么样子了,要是这个老人出了什么事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骂人的没被骂的气焰大,张奇伟好奇地打量着抚音,雪白的瓜子脸,细长的眉毛下闪动着一双乌黑动人的眼眸,流露出聪颖的光芒。
“你……”红中正欲反驳。
“红中,这位小公子说得极是,你还不赶快道歉。”虽然话是对红中说的,但是目光却一直落在抚音的身上。
抚音痛得龇牙咧嘴,“不需要。”被张奇伟看得实在恼怒,他的目光不懂得收敛,不由得看了一眼张奇伟。
白中透红的清秀的面孔,两条漆黑的细长的眉毛,有力地向上扬,将到顶端时,才弯成形。他的右手,很自然地伸到衣襟下面,长得倒是英武,只是目光太过无礼。
“那怎么行呢,看公子伤的不轻,请务必到舍下好好养伤。”这种娇小聪敏的类型正好对他的胃口。
抚音勉强撑着身体站起来,将还没摔坏的东西拿好,绕过张奇伟就要离开。
被无视了,他也不恼,不经意间看到了地上散落的药材,“公子慢走,寒舍有丫环奴仆可以伺候你养伤,珍奇药材也有益于你恢复,请不要推辞在下的一片拳拳之心。”
抚音一想看来怎么地也该是大户人家,总好过待在酒楼,“那怎么好意思。”抚音假装想了一下,“还是不叨扰公子了,毕竟我家少爷不一定会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