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染挠了挠头，小心脏还噗通噗通跳个不停，迅速跳下床，跑到桌边坐下，坐得规规矩矩的“谢……这些师兄。”

长乐有些无奈，但也没多说什么，知道他心里一直害怕自己，便也不再靠近，而是坐在床边看着他吃。

肖染喝了两口粥，又看看长乐，有些心虚“那个……师兄，你刚刚说那只鬼……”

“被家主收了。”长乐不动声色地移开眼，看向窗外。

“收了啊……”肖染愣了愣，什么也没说，继续低头喝粥吃菜。

“怎么？你觉得很可惜吗？”长乐横他一眼。

肖染立刻摇头否认“不不不，一点儿也不可惜！铲除邪灵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嘛！”

长乐轻哼一声，明显不信他的话“如果真是这样，当初你为什么还要跟她做交易？”

肖染哽住“这个嘛……”

知道瞒不住长乐的眼睛，他便也实话说了“师兄，我说这话你也别生气，其实吧，我觉得阿婼挺好的……”

长乐拧眉看他，眼里虽是不掩鄙夷之意，但还是问道“你怎么知道她哪里好？”

“因为相处的这几天里，她都没有伤害我，反而帮我击退了厉阳山上很多的邪灵。”

“所以，你就是因为这个才动心，同意和她订下契约的？哼，你可真有出息啊。”

长乐语中是满满的嘲讽。

肖染抿了抿唇，不再说话。

房中一片安静，只有门外其他弟子们的交谈声偶尔传进房里。

见他似乎有些不太开心，长乐轻轻地叹了口气，朝他走了过去。

肖染心里又是咯噔一下，长乐在他对面坐下，放缓语气道“肖染，你听我说，有些事情并不像你想得这么简单。”

肖染一时没反应过来“啊？”

“有时候，你眼中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相，有些对你好的人，或许他们就是居心叵测，当然，我说这些，并不是让你谁都不要信，有句话叫做，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个道理你可明白？”

长乐难得没有对肖染发脾气，后者反倒有些不适应了，但长乐的话，他也听进去了。

“师兄，我明白的。”

长乐点点头，不由自主地就想伸手在肖染头上摸一摸，却在即将碰到头时转而拍上了肩膀“你还小，有些事情，待你再长大一些就能看得更明白了。”

肖染看着长乐，冷不防吐出一句“那师兄，你以后也会害我吗？”

经他这么一问，长乐愣神片刻，看着肖染充满期待的眼神，笑着摇了摇头“我不会。”

肖染有些夸张地张大嘴巴，像发生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指着长乐的脸叫起来“师兄你笑了！”

长乐淡淡的笑意立刻僵住了“……”

肖染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在我的印象里师兄你一直都是很严肃的，严肃到让人有点不敢亲近。”

长乐掩嘴干咳两声“……有这么严肃吗？”

肖染笑得两只眼睛亮亮的“嗯！所以师兄以后一定要多笑！笑起来更好看！”

不知为何，被肖染这么看着，长乐居然觉得有些面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