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冥阑若有所思道：“是吗？”

离寞点点头：“有可能，那你要不要换一颗？我觉得现在的这颗心，限制了你的灵力。除了这个原因，我想不出其他的了。”

夜冥阑道：“那便重新换一颗吧。”

“那我们可先说好了啊，换了一颗以后，必须在幽冥多待一些时日，以防万一。沐灵你就先别担心了，我找人替你看着她。”

夜冥阑终于不再坚持，点点头道：“好。”

星曜城东北方向有一坐月华神殿，供奉的是天界四大上神之一的月沧。这神殿古往今来就一直存在着，具体谁建的一时半会儿也不可查，不过之前星曜城闹旱灾，神殿虽然存在但也并无任何用处，月沧主管财运，这些事，不在他的管辖范围之内。

沐灵神殿外时，门上的牌匾已经掉了一角，摇摇欲坠，进门，空地上杂草丛生，香案也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灰，很显然，这座神殿的香火并不旺盛。

星曜城百姓难道不求财么？或是他们都不信神佛？

沐灵站在布满蛛丝的月沧神像面前，顿时觉得好笑极了，在天界风光无限的月沧上神，在这小小的星曜城却如此不受待见。

不过好在月华神殿众多，少受这一城的朝拜，也算不上什么大事。

想来她也许久未见月沧了，以前见面大多都在梦中，如今能在人世见见也挺好的。想着沐灵敲了敲神像的底座，偏头轻声喊道：“月沧？月沧？”

这时，一声略带怒气的稚嫩嗓音传来：“你是何人？居然敢直呼月沧上神的名讳？！”

沐灵循声看向院内，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了一个稚气未脱的少年，他站在高至成年人双膝的杂草丛中，怒气冲冲地看着自己。

“你是何人？”沐灵眯了眯眼，想了一会儿，“不对，你不是人，你是妖。”

少年的脸上闪过一抹诧异：“你认得出我的真身？”

沐灵又上下打量了他几眼，这少年穿着寻常人家的衣裳，头发却披散着，眸中似乎闪着隐隐的绿色光芒，除了看不清双脚以外，并没有其他不同。

“认不出，”沐灵道，“只是闻着你身上有妖气。一般来说，掩盖不了自身妖气的，要么道行尚浅，要么灵力深厚，前者功力不足无法掩盖，后者妖气太盛无法掩盖。”

“你看起来年纪轻轻，也不像是修炼多年的资深妖魔。”

少年无法反驳：“你……”

沐灵看他的神色，就知道自己猜对了，这时，少年终于动了动，她更确定了自己的看法。

他没有双脚，准确地来说，是尚未完全化出人形，少年警惕地看着沐灵：“你是谁？应该不是普通人吧？”

沐灵笑道：“我就是一个普通人啊，只不过，学了点道法，因此有点修为而已，不然，我如何能感知妖气呢？”

见她并不害怕这些，少年摇摆着一条蛇尾挪出了草丛。

“你是蛇妖？”

少年点点头：“对了，你方才为何要直呼月沧上神的名讳？可是识得他？”

沐灵道：“当然，堂堂月沧上神凡人谁人不知啊？”

少年有些急了，又往前挪了几步：“我的意思是说，你与月沧上神有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