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很艰辛,刚满15岁的田由甲就已经相当明白。
母亲每个月要给自己农村里的老母亲100元钱的生活费,这都需要省吃俭用省出来。
田由甲想买一件巴塞罗那的球服,结果当然是拒绝。当田由甲三番两次的使性子要挟后爸拿钱买球衣的时候,说出了从邻居那里听来的闲话,结果招致后爸第一次的毒打。
田由甲对老邓说:“邓叔叔,我的要求一点都不过分,我们班几乎所有男生都有球服,我不想是唯一的例外。球服也不贵,就是100块钱而已。你不喜欢足球,我不怪你,可是我就想买一件巴塞罗那的球服。”
“小甲,我们的经济情况你也大致知道。我们本来收入就不高,还要还债,确实没有钱去买球服。球服不是学校要求必须要买要穿的衣服,等几年我们缓和过来了,到时候你再买也行。”老邓拖着疲惫的上了一天体力活的班的身体回到家里,直接把自己甩进了沙发。
“我知道我爸每个月要给我100元生活费,我就用这个去买球服怎么样?”
“你爸给的生活费我们就拿来给做生活费都未必够,你拿钱去买球服,那生活怎么过?小甲,不要这么任性,懂事些。”
“我爸给我生活费,那你们就不用给我生活费吗?”
“什么?”
“我爸给我生活费,那我妈至少也该给我100元的生活费,我一个月用不了200元吧,剩下的不就可以买球服了。”
“我们那有办法给你每个月100元生活费。”老邓语速急促起来。
“我知道,你每个月是没有两个工资,可是我妈赚了一些钱,如果不是要拿钱给你去还债的话,我妈就买的起球服!”
“什么?!你再说一遍。”老邓站了起来。
“邻居都说了,如果我妈不是嫁给你,自己一个人过的话,日子挺好的,至少比现在好,就是因为要给你还以前你女儿治病借的钱,所以我们现在的日子才这么困难!”田由甲理直气壮起来,把憋在肚子里一个多月的心里话释放了出来。
“啪!”老邓那老工人的厚实手掌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田由甲左脸上,马上出现了红色的印子。
“你凭什么打我!我说的是老实话,我妈就不该嫁给你这个又老又丑又穷的酒鬼!你又不是我爸,凭什么打我!”
老邓更加狂躁起来,追着又给了田由甲的屁股上一脚。
田由甲好汉不吃眼前亏,只好在屋子里转着躲。屋子本来就小,所以总是不时挨两下。
邻居苏阿姨听着动静不对,赶紧在门外劝。而且让女儿下楼去打电话给田由甲的妈,说家里出事了,让他妈赶紧回家来。
事后,老邓再也不和田由甲说一句话,田由甲也再没喊过邓叔。
厂子终于还是被卖的渣滓都不剩,老邓也没有必要再留在这个伤心地了。
一个老邓的朋友给他联系了在浙江打工的机会,老邓和田由甲的母亲只能在人都老了还外出去打工,只为了工钱要高两倍多。
就在田由甲读高中寄宿的时候,他的亲妈后爸去了浙江,于是每周末他就只能去亲妈交待了帮忙照顾他的姨爹姨妈家。
这样的情况,田由甲也算赶上时髦了,成为了农村很多城里不多的留守儿童。
也巧了,姨爹姨妈家在市城区的西面最近的一个叫做银星的大镇边。他亲爸的家就在市城区的东面最近市区的一个叫做全福的大镇边。他亲妈所居住的地方在市区中间老棉纺厂的位置。也就是说,田由甲最初住在东面的全福的农村里,后来向西移到全福镇边上父亲新修的一栋小楼房里,再西移到城区中,再西移到城区外西面的银星镇。
联系到后来他所读的大学,又是更西面的一个市的大学。而工作的地方呢,则是比他读书的那个市更西面的一个大城市。看来如果这个趋势坚持下去,恐怕他不是去西游欧洲就是西游极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