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民是一个高傲的人。

他曾与常羊拓道战斗，那一次他输的很惨。本以为经过多年的修炼，自己的实力得到了质的提升，对于功法的理解也更上层楼，然而在切磋时，常羊拓道的招式看似平淡，却又变化多端，让人难以招架。

黎民使出了自己新学会的，威力强大的法术，然而常羊拓道很聪明，两人属性相克，拼功法，常羊拓道知道自己吃亏，便把重点放在了体术上。这让黎民的大招不仅吃了个空，还无端消耗了大量元力。

常羊拓道借机不断发动近战。他被称之为战神，绝不是徒有虚名。常羊拓道无论体术还是功法法术，都是一流的，即使那时的常羊拓道还没有战神这一名号。常羊拓道的近战让黎民很是头痛，他力量大，速度快，然而黎民体型却是偏瘦小的，力量自然也是不及常羊拓道，只能在速度上与之抗衡。

但常羊拓道不但实力强大，更重要的，是他对战斗阅读能力的强大以及战斗中展现出的胆略。他察觉到了黎民先前发动的法术对他元力消耗很大，便是抓住这一点。即使两人功法相克，自己要付出比黎民更多的元力，但他还是这么做了。他也开始施展法术，但都是小型法术，并一边仔细观察着黎民施展法术的一切细节，计算着黎民所剩无几的元力。

终于，常羊拓道抓住了机会，黎民的元力消耗一空，但常羊拓道元力才刚刚过半。于是常羊拓道使出一招法术解决了这场比武切磋。

黎民不敢再发动法术来抵挡，因为那会让他赔上永生的机会。他的体术又难以硬抗或者躲闪。

但他却不肯认输，他的眼中充满着挣扎，直到下定决心。

黎尔回忆着那场战斗，不禁想着，如果不是当年还是族长的四长老出手阻止，替黎民喊下了认输，现在就不会有黎民这个人了，他会变成一个普生者，身老病死。

一个人只有一次永生的机会，错过了，失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这是永生界颠覆不破的真理。

黎尔现在依旧记得黎民走下擂台时眼中的不甘。

她睁开眼，抬头找到了所有机关里最高的那一个，还有紧紧跟在其后的另一个。黎民一定会选高处的，黎尔想道，他决不甘心落于人后，无论什么。

黎尔伸出手，黎民会选哪一个？

她按下了最高处的机关。心高气傲的黎民，即使有一个迈不过去的对手，但也绝不会低头。

突然，两旁石壁，黑暗之处，占满毒液的利箭夺路杀出，好在黎尔精神一直紧紧绷着，只有数十道箭矢，不是什么威胁。

于是她按下了紧随其后的第二道机关。

石壁轰隆作响，缓缓平移，其后，一座石洞出现在眼前，中央硕大的夜光石发散着柔和的光芒，照应着石壁上数十枚镶嵌其中的小夜光石。

看来黎民还是把那个最高位留了下来，提醒着自己，这世间有一个常羊拓道。黎尔想。

她缓步走进石洞，石壁之上，开凿着大小不一的格子。她看到了自己的剑素衣剑，自从她被带回黎族，这把剑便被收回。正前方，一个个小小的玉瓶整齐摆放。那里有她最想要得到的东西。

……

黎族战场，狂风呼啸，水起云涌。飞廉长长的尾巴横扫而过，抽打在玄龟受伤的肢体上。

玄龟吃痛，怒吼一声。然而它已然发现，虽然对方是一头垂垂老矣，身患旧疾的飞廉，却也不是它这样的普通野兽所能抗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