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一刀有些错愕的想开口,话还没吐出嗓子眼里,一口鲜血喷涌了出来,如心艰难的从他身下挪了出来,有些焦急的问道:“一刀,你怎么样了?”
那只雪白的狐狸也哼哼唧唧的钻了出来,使劲的舔着吴一刀的脸,吴一刀咳嗽了几声,一双干净的眼睛充满了笑意:“多谢兄弟救命之恩如心,我大抵是不行了”
如心红着眼睛怒道:“别瞎说,你快些好起来,这些兄弟们咱们得亲手把他们埋了”
吴一刀摇摇头,有些宠溺的抬起无力的手抚摸上了如心的脸:“如果我当真是个读书人就好了说不定就能和你白头偕老”
那双眼便不曾合上了,只是那温热的手掌慢慢滑落在地上,那人便没了气息,小狐狸痛苦的一声哀嚎,斗大的泪珠便从眼里流了下来。
华亭北有些不忍看的别过了脑袋,闷声问道:“秃驴就只能这样了吗?”
如心呆坐在地上,沉默了半响,方才看着那只小狐狸冷静的说道:“你是一凡对吗?”
小狐狸怔了一会,委屈的点了点头,如心笑了:“一凡,你活着就好,嫂子也活不下去了,干脆同你哥哥一起去了,你把我们同兄弟们一起埋了,自己好好活下去知道吗?”
一凡小狐狸伏在一刀的身子上,死命的摇着脑袋,却说不出话来,华亭北吹了声口哨,白馒头从雾里钻了出来,一声不吭的将吴一凡小狐狸叼了起来,也不管他如何死命挣扎。
一尘闭着眼睛双手合十:“贫僧会为诸位超度。”如心挣扎着拖着病腿跪了下来,虔诚的行了一个大礼:“那就多谢大师了。”
华亭北闷声说道:“如心,大师送你的玉佩你可带在身上了?”如心哆哆嗦嗦的从怀里摸出了那块朴实而浑浊的玉佩。
华亭北接着说:“你把你的血同吴一刀的血滴在上头。”如心有些不解,还是照做了,那块浑浊的玉佩,沾上了二人的血之后,竟散发出了红色的光芒,一阵闪耀之后,那块玉再也不复之前的浑浊不堪,而是清澈见底如一汪清泉。
如心痴痴的看着那枚玉佩,有些赞叹的开口:“真美啊多谢二位相赠,二位,接下来的时间,我想同一刀单独待会,可否?”
华亭北不由分说的拎起还叼着吴一凡小狐狸的白馒头一把塞到一尘的怀里:“喏,你的儿子们。”然后再将自己挂了上去,高大的僧人就这般负重离去了。
大雾之中,这对阴阳相隔的爱侣要做最后的告别了,只有迷雾与月光见证二人的缱绻。
华亭北施法展开了迷雾,又强行将人传送至猛虎寨的山下,现在当真是有些吃不消了。白馒头将挣扎累了的哭唧唧吴一凡小哭包狐狸松了口,于是只见一只大一些的白狐狸语重心长的安慰另一只哭的梨花带雨的小狐狸说:“一凡乖,你哥哥嫂嫂轮回去啦,下辈子你还能见到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