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枕头下的闹钟响了响,床上的人儿有意识地轻皱了皱眉,下一秒一个翻身,只怪用力太猛直接掉到了床底下。
唉,她的床太小,而且睡相又差,这几乎是每天都会上演的戏码。
这样也好,至少她不会赖床。
嗯,夏子衿是这样这慰自己的。
起身后简单的洗漱、早餐过后,她便的打开了自己的电脑,在上面认真地浏览着网页。
她住的是地下室,因为房租比起其它地方可以省下一大笔钱,整个屋子的空间二十平米都不到,但却被她收拾得干净利落。
房间收拾得十分整洁,墙角边上放着一张简单的床铺,一头是棋盘格花纹的帐幔,另一头却只有粉刷的墙壁。
靠近门口处放了一张有些掉漆的桌子,桌面上几本书整齐地罗列着。
这里的光线虽然昏暗,但整间屋子却也被她打理得温馨且舒适。
夏子衿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滑动地,突然她却想到了韩叁,那个被悲伤笼罩着的男子。
于是她带着一份好奇在搜索条框里输入了韩叁这两字,跳跃出来的内容有很多,夏子衿一条一条地点开看着,每条内容的意思都差不多,无非都是说韩家早年是黑道起家,后来局势稳定,黑帮势力逐渐隐去,韩家由黑转白,摇身变成韩氏集团,唯一一条不一样的标题则是写着“韩叁与赵柒柒。”
夏子衿依旧点了进去,但却只有寥寥几句话:韩家昔日的养女,未来的当家主母?而日期已是两年前的了。
看来只是标题党,夏子衿冷哼一声。
与此同时,她也对赵柒柒这个名字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她想看看她究竟是何方神圣,却不论是照片也好,网页也好,都是空空如也。
夏子衿撇撇嘴,算了,反正跟她也没有什么关系,纯粹是好奇心在作祟罢了。
于是她带着耳塞,准备预习一下今晚要演唱的歌曲。
她天生有一副好嗓子,对音乐也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
她并不是临川人,只是出生在一座偏远贫困的山区,幼年丧母,从小便没读过几年书,后来随着年纪渐长,父亲夏虎便带着她来到临川,这些年,风雨飘摇,跟着父亲在街头卖过艺,睡过天桥,最不济的时候也曾蹲在街头乞讨过,一天下来能有一餐吃得饱便不错了。
她也不过才二十岁刚出头,原本花一样的年龄便早已看惯人间冷暖。
但她还是幸运的,有一次在路边唱歌,偶然的机会下遇到了王姐,她欣赏、肯定她的歌声,便这样她们俩结下了缘份,她和夜魅,也结下了缘份。
只是话说回来,以夜魅在临川的名气,还有她在这里面的人气,她完全可以让自己过上越来越好的生活,却被她父亲好赌给拖累了。
每每提及夏虎,夏子衿总是一脸无奈,夏虎虽然好赌,但也爱自己这个唯一的女儿,每次夏子衿的劝告他都点头保证不会有下一次,可是一转身就又什么都忘得一干二净的。
可她又能如何呢,如果不给钱,难道让她看着将自己拉扯大的父亲出事吗?
不,她做不到。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多赚点钱,也祈祷夏虎哪天能清醒过来吧。
能在夜魅这里消费的人,就算不是什么富家子弟,但也绝不会是平凡人家,所以快两年了,她在这里已经有了很多喜欢她声音的粉丝,这是让她值得开心的事情。
夏子衿比较擅长唱情歌,她的长像俏丽,仿佛每次只要往舞台上一坐或者一站,稍微带着情感带着表情,她就是曲中的女主角。
同时,她也比较喜欢唱经典老歌,而之所以能够称为经典,是因为它们经得起时间的沉淀,具有时代的厚重感,能让大部人听者产生共鸣,唤起美好的回忆。
也许也是因为这座城市太过喧嚣,现在的人心过于浮躁,若能够在某一时刻安静下来,慢慢地品一杯小酒,听一曲经典老歌,便能让整个身心,乃至是灵魂,得以完全地放空。
天空中飘着毛毛细雨,许昊霖停好车从车上下来并没有打伞,他穿了一件深灰色大衣,额前的头发有些凌乱地掉落下来,但他并不在意。
站在门口按了按门铃,没一会儿就见佣人小跑着过来开门,“是许少爷啊,怎么没撑伞?有没有淋湿?”
“没有,只是细雨而已,欧阳叔叔在家吗?”
“在呢在呢,赶紧进来吧。”
许昊霖微微点头浅笑,在佣人的带领下来到欧阳家客厅,此时欧阳尧正戴着眼镜聚精会神地看着报纸,看到他的到来有些惊讶,
“是昊霖啊,怎么来也不提前说一声,都没有好好准备准备。”
“就是担心您太客气才过来的,还望您不要怪我太唐突。”许昊霖微笑着说道。
“说的什么话呢,欢迎都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怪你呢,快坐快坐。”
落座后,欧阳尧缓缓地开口,像是有所感慨一般,“认真算起来,我们两家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联系了,转眼间啊,你也都长这么大了。怎么样?你父亲母亲的身体可都还好?”
“都挺好的,劳您挂心了。您呢?”
“呵呵,还是老样子,好在筱筱现在也长大了,小丫头也还算听话,不用我费太多心思。”
说到这里便想起上次的事情,“你和筱筱也认识?”
许昊霖点了点头,“说起来也是缘份,上次筱筱遇到有人抢她的包,还不小心崴到了脚,刚好我碰见,所以我们便认识了。”
欧阳尧微皱了眉,“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没听她说起过呢?”
许昊霖猜的没错,欧阳尧确实是不知情。上次送她回家,明明受了伤也没有做错什么事,但却是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反而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欧阳叔叔,有些话我想跟您说说,也许在您听来会有些冒犯,但是我还是想说出来。”
闻言,欧阳尧并没有生气,反倒是一脸认真望着他,他对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一向是看重和喜欢的,待人谦逊有礼,不骄不躁。
于是他说道,“没头系,你说说看。”
“虽然对您的教育方式我并不了解得很清楚,但也有所耳闻,说您有着一套自己的家规门风,说实话我是很赞同的,但是有时候是不是也需要视情况而定呢?就拿刚刚跟您说的这件事举例子,上次筱筱崴到脚后我带到去医院看了,肿得很厉害,后来我送她回家,她明明没有做错事但却表现得很害怕,她担心您会责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