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完疑犯,雨势见小。阿伟开车把多多三人送回了家。回到家里,三人累得不行,憋着一肚子的疑惑各自沉沉睡去。
清晨,雨后的恒永市在清新中缓缓醒来,大雨淋了一夜,干净利落。
多多还睡着,阿伟就打来了电话:“多多快起来,昨晚被审的那个嫌犯被送进了医院,情况很不好,你们赶紧到市武警医院!”说完就匆匆挂了电话。电话里阿伟周围很是吵闹,看来他在一个繁忙的环境里。
多多起床洗漱,看亚索今天也刚好不用去陪谢董,就叫上了他同艾瑞莉娅,一起赶往恒永市武警医院。刚从出租车上下来就看见了阿伟在医院门口等着。
“怎么进医院了,这个人,会不会跟我们的审问有关。”多多一下车就问道。
“应该不是,我听看守的几个兄弟说他是在回到关押室的时候开始木讷的一动不动,说是很久都保持着一个姿势一动不动,他们见不太对劲,就去看了一下,没想到一推他就倒地上了。这才连夜送进了医院!”
“医生怎么说呢?”艾瑞莉娅跟上来问道。
“医生还在研究,我找了其中一个比较熟的医生私下问了下,他说已经召集了好几个专家来看,都没有一个定论,这个病以前从没见过,说病人血液中某种东西让他的血液开始流得很慢,而这种物质在身体里的其他组织里也存在不少,并且在不断增多!”
说着话,一行人已经走到了嫌犯所在病房的门口。阿伟示意众人停下,亚索一路听来眉头紧锁,似乎在想着什么。
“最后会导致什么样的结果?”多多在病房前悄悄问道,故意避开了病房前啜泣的一群人,看上去应该是嫌犯的家属。
“可能……”阿伟顿了下,犹豫了一会儿,又凑近了多多的耳朵边悄声说道,“可能会变成一个身体僵硬的植物人,然后死去!”
阿伟说话的声音并不大,可是三人还是听得清清楚楚。亚索听了身躯微微一震,似乎想到了什么,眉头锁得更紧了。
“我们可以进去看一眼吗?”艾瑞莉娅轻声问道。
“可以,你们稍等一会儿。”说着阿伟去跟病房门口看守的警察说了几句话,手一挥,示意三人进病房。
病房里有点药水味,并不浓。房间挺宽敞,里面只有一张病床,上面躺着的正是嫌犯元某。他手上的手铐已经取掉了,脸上的黑眼圈明显得叫人忍不住多看几眼,眼睛里全是血丝,一动不动地盯着天花板。一根细管子插在他鼻孔里,“嘁嘁”地往里面吹氧气。
这情景看了叫人黯然神伤,谁也想不到这样一个濒死的人竟是一个杀人犯。
四人在病床前站了一会儿,神情严肃,一言不发。艾瑞莉娅脸上的忧伤尤其明显,毕竟是个女孩子,战场上的她再勇猛,面对这样的情景内心的怜悯还是忍不住透露到了脸上。她先默默地走出了病房,其余三人立马跟着走了出来。
艾瑞莉娅出了病房,找了一个空气清新地地方深深吸了几口气,定了定神。回过头,看那三个男人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她撇了撇嘴,道:“看来我们从嫌犯嘴里的线索就到此为止了,我觉得他……快不行了。”
四人一起沉默了一会儿,多多先发言打破了安静,“我很好奇那个妖怪为什么要跑到他家的地下室去,而不是其他地方的地下室。会不会……会不会是他家的地下室有着什么特别的东西啊。”
阿伟被这么一点,似乎想到了什么东西。他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电话接通,阿伟开口:“李哥,你们能不能把从嫌犯地下室调查到的内容清单给我发一个,我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
“诶!我说阿伟,你怎么回事儿啊,这个案件并不归你们管呀,再说了你们现在不是有个特别行动小组吗?我看小组里其他成员都忙得不可开交,为什么偏偏你就有闲工夫一直关心这个案件呀。”电话那头被称李哥的人回道,语气半严肃半开玩笑地。
“李哥你别多想,我们特别行动小组的事儿确实是多,可是你也知道特别行动小组成立的原因就是因为那事儿太棘手了,我们调查的线索得从多方面展开。这次的杀人案件这么离奇,难保就不会跟我们的案件有关联啊,我这不也是为了工作嘛。”
阿伟说得并不是没有道理,特别行动小组的成立是非常受重视的,大部分的精良警力资源都投入了小组里,而且因为事情比较特别,线索的收集确实是从多方面展开的。
电话那头的李哥想了一会儿,答道:“行吧,小伟,你们特别行动小组的工作,我们当然全力配合,你等下,我找个人把资料传给你。”说完就挂了电话。
不一会儿,一份资料通过传到了阿伟的手机里,是嫌犯家地下室的调查报告,阿伟仔细读了一遍,突然几句话吸引了他的注意:地下室内有大量金属碎渣,金属碎渣形似被咀嚼后留下的,经鉴定,这些金属里含有大量的镁及锌。
报告其余内容都很平常,并未引起阿伟的注意。阿伟把这句话放大拿给了多多看,多多了一眼也觉得疑惑,如果说那些金属碎渣是被咀嚼过后残留的,那么咀嚼这些东西的肯定是那条蛇身的妖怪。可是她为什么要吃这些金属呢?多多想不通。
多多把这条报告的内容也给亚索和艾瑞莉娅看了一下,这二人也是一头雾水,想不通。但他们可以肯定的是,吃这东西的肯定就是那个蛇身妖怪,很显然,去调查的那些警察并不知道这个妖怪的存在。
就在这时,在病房里看守的一个警察突然跑了过来,紧张而刻意压低了嗓音对阿伟说道:“阿伟学长,情况十分不好,嫌犯他……他……你还是自己去看一下吧!”那警察也算是见过世面的,即便那嫌犯死去了也不至于让他这么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