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以后让你们进去了呀?”谢三儿心想,这是在人家府上争执起来了?那可真是让自家主子脸丢大了。
“开门?我呸!那个门房隔着门板喊话,说他家将军只向天命君主尽忠,不会做出那等子肮脏做派!之后就让我们快点离开,不然就要找来京兆尹说道说道。”孙五愤愤地说着,嘴中时不时地还骂出两句粗话,看来心情真的差到了极点。
“行了行了,以后等爷大业得成,我陪你亲自去踢了他什么破虏将军的大门!”谢三儿得知了事情的原委,也就顺着孙五的话头安慰了他两句,打发他回了侍卫队,这才快跑几步赶向府中内院。
等谢三儿赶到云陵阳的住处时,只见大门紧闭,里头传出不小的窸窣声响。这起子事情也不是一回两回的了,谢三儿刚想转身离开,等到这位大爷气消了再说些什么才好,谁曾想,屋子里竟还有了其他人的声音响起。这下可把谢三儿惊到了,找了个不显眼儿的位置,趴在了门窗一侧,听起了里面的动静。
“殿下,今日怎么这般大的气性,可是府中下人不规矩?”谢三儿在墙根儿下模模糊糊听着里面的话,虽然声音很辨别不出是谁,不过,也是能听出是个女子的声音。
“他江宇森算个什么东西,敢跟本殿这么说话!若他不是个掌兵的,本殿方才就该派人拆了他的宅子,治他个藐视宗亲的罪!”雷吼震天的声音正是气愤异常的云陵阳,口中咒骂的同时,竟随手将书案上的一樽琉璃盏掷到了地上。
“好了好了,气大伤身,不然殿下随臣妾到琳苑去瞧瞧若瑶?殿下也许就未去看过她了。”听到此处,谢三儿算是清楚了,这屋里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大皇子妃,平南将军刘士强的嫡女刘瑛。刚刚她口中提到的“若瑶”,乃是云陵阳的嫡女,年方六岁,已经被元康帝封为宜城县主,享了朝廷俸禄。
“出府前已经允了去看佑年,琳苑你自己去吧!”云陵阳直接拒绝了刘瑛的提议,更是将逐客令下的明确。
“那臣妾便先告退了”听到屋内的动静,在墙根儿下的谢三儿急忙躲到了回廊外的假山石之间,眼见着刘瑛规规矩矩出了屋子,转身之后变了张妒忌凶狠的模样,恨恨得踩着步子从回廊尽头消失了。
待他再回到墙根儿下的时候,又听到了云陵阳自言自语道:“还当自己是将军府的大小姐?看那个赔钱货的功夫,倒不如美妾亲儿在侧!若不是看上了刘士强的兵马,单凭你刘瑛,也配坐上本殿皇妃的位子?到底不是斯文人家出来的,一点规矩都没有!哪比得上玉露的温柔体贴!”这玉露本是个小家小户的姑娘,在云陵阳府上做工,硬是凭着几分容貌,被云陵阳抬成了侍妾,现下已经生下云佑天、云佑年两位少爷。两位少爷即使还未得了元康帝的赐封,到底也是皇族宗亲,虽比不上嫡姐云若瑶的食俸,也是强了京中富家子弟许多倍的。
谢三儿将话听得真切,正打算悄悄离开,才走到回廊中段,就被孙五给叫住了。
“谢老哥!殿下可在?说是下午要去拜访丁将军,现在?”孙五本来是要回侍卫队的,才走了几步,就想起来之前大皇子交代,午后要去丁将军的府上下名帖。这才又赶着来问问,大皇子用过午膳,可要直接去了丁府。
“巧了巧了,我也是怕殿下一时气愤,特来看看的,孙老弟,不然就一起去吧。”心下里认为孙五并没有起什么怀疑,谢三儿也就顺势扯了个幌子,将孙五拖着,一并往云陵阳的居所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