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程崔二人早就相识,还曾定下过亲事!只是,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了现在的这种情况?难道和当初宫内的几股纠葛势力有什么关系嘛?云沐阳听着来人的回禀,心中的疑惑不断增加,却一直找不到一个能够理顺所有迷雾的办法。
“他二人密谈之时,可有提及到谁?”若是这两个人在谋算着云氏的江山,他们不可能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动手,只是不知道他们是自己培养了一支队伍,还是已经和朝中的哪位将领达成了协议。想到这里,云沐阳将视线从手中的昆仑秘宝上移开半分,凝重地盯着前方某一点,口中径直问出来。
站在书案前的男子一直低垂着头,让人看不到本来的面目,“隐约听到了云、水之类的单字,只是唯恐宫内巡逻的侍卫发现,并不敢靠的太近。只不过,关于还不曾追查到踪迹”知晓是自己手下侍卫的失误,才不能给自家主子带来更为精准的消息,这名男子说到最后连连向云沐阳请罪,“是属下调教失责,还请主子惩罚。”
“罢了,裕灵宫内的情形还不分明,谨慎一些也是好的。”云?水?云沐阳简单明了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后,便陷入了深思。程崔二人的谈话中涉及到的云、水究竟代表着什么?云者,皇族姓氏,难不成他们除了想扶植崔贤妃手中的十皇子登位之外,还对其他皇族成员有着打算?阳字辈的皇族众多,他们究竟谈论的是谁?这个“云”对于自己而言,到底是敌是友?还有这水字,朝中能够说得上话的官员之中名中带水的并不多见,可是这个水到底是指人还是指物,亦或是他们计划中的某个环节?
按下心中诸多疑惑,云沐阳知道,此时这些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先打探到父皇的所在。一旦他们谋朝篡位的计划失败,父皇一定会成为他们紧紧抓住的保命金牌,那时候他的安危就真的无法得到保障了。不论是出于对自己父亲安全的考虑,还是出于对整个国家的考量,现在要优先确定的,就是怎样能够将父皇安全的转移出宫,断了那等狼子野心之人的后路。
“杜准,将程崔二人的调查交给魏道,还有,不要只专注于动的轨迹,有时候反其道而行,也许就能找到关键所在了。”一手握着那本昆仑秘宝,将其背于身后,云沐阳起身走到书架一侧,望着满架的古籍若有所思地向那名男子下达着指示。
“叩叩叩”观山阁紧闭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敲响,打断了屋内二人的谈话。
“谁?”云沐阳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被敲门声打断之后,低沉着嗓音问着门外之人。
“是我,本想来问问你是否睡下了,看阁中还亮着灯,就擅自敲了门。”门外的声音如黄莺出谷,清脆中带着几分柔顺的意味,让人在夏风吹拂的夜里感到分外舒心。听着门外女子的声音,云沐阳就直接挥手示意身旁的男子,随后就要直接去打开紧闭的房门。杜准了解到主子的意图,也是微微点了点头,便一个翻身,从观山阁后窗离开,不再打扰主子接下来的时间。
“晴儿,这么晚怎么还没睡,可是有什么紧要之事?”前来开门的云沐阳在打开房门之时,直接看到了站在门前等候房门开启的韩依晴。虽然是夏日里,到底京郊佛寺中的风要略硬了些,不似京都城中的夏风粘腻恼人。看到门外的女子只穿着白日里的那件藕荷交领衫、六幅潇湘裙,身上并没多加件外衫。云沐阳刚刚还温柔的语气竟多了一丝儿严厉,细细品来,到底还是多了些心疼在其中。“深夜走动,也不知多披件衣服?若是受了寒,我可不会给你请医抓药!”话未说完,他已经转身进了屋中,再出来时手中拿着一件墨色的披风。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依晴身前,将这件披风披在了眼前这个身影单薄的女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