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弦点了点头,“嗯”了一声,示意她继续说。
“她对你很,熟悉。”珞咬着牙说,不知道艾弦这个平淡无奇的反应是什么态度。
不过这句话一出来,艾弦竟然是笑了一声,就算是珞再迟钝也听出来里面的轻视。
这不自觉透出来的贵气傲慢,倒一点也不让人觉得不快。
“很熟悉我”艾弦摇晃了一下酒杯。
里面润滑的红色液体通透而艳丽,却又有些深沉暗淡。
艾弦继续说:“熟悉连我自己都不敢这么有自信,说熟悉自己。”
珞一愣,竟是发觉了这句话里带着的落寞。
她张嘴想说什么,又被打住。
“这倒是个有趣的人,口出狂言。”
艾弦放下酒杯,用巾帕细致地从手腕擦拭到指尖:“你有她的手机号吗?给我吧。”
珞再是一怔,确实搞不懂艾弦这是要干什么。只拿出手机,翻到了通话记录,把号码报给了艾弦。
艾弦打了过去,半天没人接。
于是他挂掉电话,把手机放在一边,又拿起红酒杯轻抿了一口,对珞说:“她没接,不急,她会打回来的。”
这般肯定的语气,真的像是认识很久的熟人。
珞悄悄地抓紧膝盖处的衣裙,料子被抓的起皱。
“没事,不要担心。”
手,被握住,珞抬头望向艾弦。
他,这是在宽慰她吗
他没看出来她对他的怀疑,误以为她在担心他因此事会遭遇危险。
珞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尴尬,还有无比强烈的羞愧。
艾弦收回手,开始用手指敲击桌子,哒哒,哒哒。
如果在第十七下敲击还没有打来,那么就算再打多少,他也不会接了。
艾弦心里默数:十四,十五,十六……
“叮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