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清。”听到询问,姚应求已变得一脸郑重,“你受圣者恩惠一事,万万不可对外透露,哪怕是夫人也不得告知,明白了么?”
沈子清并没有料到这个名号会引得姚应求如此叮嘱,正要开口又问
“这个名号,凡境之人本就不配宣之于口,修境中人对其奉若神灵,哪怕是虚玄大陆的顶层地带,其中居民也视之为传说。”姚应求压低音量,向沈子清快速讲解道,“正因为如此,若旁人知道你受了圣者恩惠,必然要千方百计将你招揽入麾下,若未能成功,只怕还会作出极端举动。你如今尚未有自保能力,必须慎之又慎。”
“但是老爷,子清只是一名小小药僮……”
“关于这一点,我另有事情要告诉你。”姚应求脸上郑重未减,“其中详细,便待夫人回来后再继续吧。”
话音刚落,吕思霞已托着一个小小木匣推门而入,明显自方才起已回到沈子清卧室之外,也将这主仆二人的部分回话听入耳中。见到姚应求脸上尴尬,她倒是没有太过在意:“用不着这般提防,我虽然只是个妇道人家,但什么事情该说,什么事情不该说倒也可以分辨。何况你们方才对话,我完全没有听清。”
最后一句说话,吕思霞明显是加重了语气,以表达自己对姚应求的不满。如此,倒令他脸上显出悻悻之色。然而未待姚应求开口解释,吕思霞已将手中木匣塞到其面前:“这是你要我取来之物。”
“嗯……谢过夫人。”
姚应求将脸上尴尬略微驱散后,又把木匣转交给沈子清,示意他将之打开。
见姚应求夫妻如此郑重,沈子清也明白自己似是要面对某些无法逃避只是。接过木匣后暗暗把心中忐忑压下,这才将之揭开。只见其中装载着一枚玉佩,虽材质不明,但光凭其静影通透的模样以及从中流溢而出的宁神灵气看来,明显并非凡境所有。
“这是……”
沈子清尚未来得及惊叹玉佩做工,已见到一个苍劲有力的“沈”字印在其正中,当下已显愕然,目光久久未能移开。
先听姚应求感慨在前,再见匣中玉佩,沈子清如何不知道自己身世存有另一种说法?愕然半晌,这才将头缓缓抬起,向姚应求夫妻看去。
“子清你心思缜密,应已猜出自己身份并非只是区区一名药僮而已。”姚应求抬手将木匣合上,“你现在既然有修为在身,那我也不妨多透露一点细节:你的确是出身修境,只不过因为身负废脉,家里长辈容不得你留在其中,要把你就此遗弃。幸好你父亲与我颇有几分交情,才让我将你带下凡境,抚养至今。”
“是么?”
双目视线重新投到木匣之上,沈子清只是吐出两个单字便不再言语,仿佛那所谓“身世”对他而言并没有太大分量。吕思霞见到,还以为他因为家里长辈的冷淡态度而受到打击,连忙柔声安慰:“子清你无须沮丧,我曾听老爷说过,你父母虽将你送下凡境,但心中也是百般煎熬。若非遇上了老爷,只怕他们仍旧会继续执拗下去,最后与族中决裂也说不定。”
“的确,记得当年我们一众好友也是劝了他们许久,最终才暂解他们心结。”姚应求也点头作证,“这块玉佩便是你父亲让我暂作保管,待你承认后转交于你的。我才他们也存了日后卸下家中重责,便到凡境寻你的打算吧?”
“老爷、夫人,子清也知道废脉对于修境家族而言代表了什么,并没有在心中存有芥蒂。只不过是知道自己父母尚在,心中激动而已。”沈子清开口,语气中并无半点不忿味道,“何况我也能猜到为何老爷今日会将此物交托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