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姚应求脸上同样显出惊讶神色,吕震邪大概也能猜出沈子清的变化与他无关,最低限度也是不在他控制范围之内,当下也不追问下去,轻轻一声咳嗽后,已将话题带回:“今日老夫来药庐只不过是讨要你早前承诺的丹药而已。小药僮应是有自己的机遇,老夫当然也不会追问下去,你用不着摆出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听到岳丈开口,姚应求这才如释重负,连忙示意沈子清去取专门为吕家准备的丹药。然而他正要开口,吕震邪又抢先呛了他一句:“丹药之事岂容儿戏?你放心这小药僮,老夫可不放心!去,亲自给老夫取来。”
自吕家人来到药庐至今,姚应求并未有多少机会开口。即便如此,与吕震邪的短暂接触已令他略显灰头土脸,哪敢有半分怨言?告罪了一声后连忙向丹药收藏之处快步走去,生怕耽误半分又会引来岳丈震怒。旁边吕思霞见到,已苦笑着向自己父亲埋怨道:“爹,你对赢球的怨念还未消散么?”
“哼,老夫含辛茹苦拉扯大的女儿,就这样便宜了那小子。这口元气岂是这么容易便能化解的?”吕震邪故作威严,“不过这回到不是因为那鸡毛蒜皮的小事。”
说罢,吕家家主双目圆瞪,已死死盯着脸泛不善的沈子清。
“这小药僮只得废脉在身,但却拥有凡境中人梦寐以求的修为,老夫将姚应求支走,便是要好好检查一番,看看这对主仆是否又什么别样企图。”
沈子清身为药僮,本应置身事外。姚应求、吕震邪翁婿间的事情更轮不到他多言。但听到自家老爷受到匪议,他心中已莫名燃起一股业火。当下也不管对方是何身份,挺胸抬头,顺着吕震邪视线反瞪而回。霎时间,主厅之中气氛丕变,便连温度亦随之下降了几分。
吕震邪身居高位已久,何曾料到一名区区废脉也会又与自己针锋相对的胆量?心中愕然同时,更不愿放下脸面就此退却,开口连连冷笑:“呵,你一个淬体下品,也有与老夫抗衡的资格?”
说话间,他已杆子运动功力,淬体圆满境界的威压直指面前少年,似要凭借自身多年维修取得上风。
然而……
“哼!”
身受威压针对,沈子清却是丝毫不落下风,向前踏出一步,竟似化作磐石,任凭风吹雨打而岿然不动。这般执拗反应落入吕震邪眼中,更是惹起他心中好奇:“能直面老夫威压而不退半步,小子,你有点能耐。”
“与吕老爷相比,子清只是班门弄斧而已。”沈子清脸色平静,依旧未见波澜。
“既然如此,那你我再切磋一阵,如何?”
吕震邪话音刚落,又将威压提了一级。虽说只是针对沈子清而去,但他身下座椅已不免受到波及,格格作响,似虽是便有支离破碎的危险。只可惜无论他如何以威压逼迫,沈子清依旧站于原地,未有动弹甚至动容半分。随着时间推移,这般诡异状况已叫千叶城第一高手心中惊讶渐渐化作惊愕。
“老夫淬体期圆满多年,若只论威压,便连寻常的淬体中品、上品也无法抗衡至今。这个小子只有下品境界,为何任由一副恍若无事的模样?难道说修境出身之人,便连废脉也是妖孽不成?”
就在吕震邪心中波澜翻腾之时,主厅之外再度传来两道急促脚步声,明显便是取药归来的姚应求以及一直在外境界、总算是察觉到异常的吕慕文。
吕震邪虽是对沈子清如今能耐感到惊讶才出手试探,但也知道这名药僮对姚应求夫妻有着何等意义,见有旁人到来,也不愿将事情就此闹大,冷哼一声后已将威压撤回,转而向主厅外扬声问道:“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