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师父留下的功力相助,又借千叶城之便吸纳地脉灵气,好歹也花了半个月时间才能填补体内空缺,又花了十数日才真正达到淬体下品境界。同样功法,不同经脉,却有如此明显的差别,看来身负战脉的机缘果然非凡,若真要用心教导,只怕苗千钰的修为用不了几天便能超过我了吧?”
虽已将苗千钰收入门下,但沈子清对这位苗家大小姐终究还存有几分隔阂。所做之事也不过是基本的传授功法而已,说到要为她解惑助她精进,更是未到时候。何况沈子清今日将定元诀传授与苗千钰,虽名为传艺,实则只是要为缠绕自己心中多时的一个疑问作出试验而已。
为何自身经脉竟处处受到别人蔑视,以“废”为名,便连至亲血脉亦要因此而将自己抛弃?
如此疑问,自沈子清得悉自己身世之时便一直缠绕于心中久久不散,今日既收下了一名弟子,他当然也要借机作出探究,以作探究。
不觉,已是半个时辰过去。
苗千钰研习定元诀此时已可算作熟练,随着地脉灵气不住为她洗涤经脉,体内杂质也随着汗水不住渗出,粘附于衣物之上。与之相对,她已能如沈子清往常修炼一般,与周遭景物融为一体,哪怕正于空荡院子中打坐,却也没有半点气息波动泛起。远远看去,便似是一座毫无生机的雕像立于此处而已。
沈子清远远注视苗千钰此刻状况,眉头持续紧皱。这倒并非后者进展速度远比自己快上许多,而是总算看出了几分蹊跷。
“药庐周遭灵气稀薄,无论我在此修炼多久,它带给我的好处皆是可有可无,为何同样分量、同样功法,短短数个时辰竟已充裕苗千钰体内经脉,并开始自行为她洗涤体内杂质?莫非……”
心中疑窦付出,沈子清皱眉之下,忽然想到早前与顾笑奘兄弟交手之时。
“顾笑奘、顾笑战二人虽与我一般同为淬体下品,但若论修为深厚,功力精纯却又远远及不上我……难道说这其中也有着几分关联?”
如此想法在沈子清浮沉了一阵,使得他已有点坐立难安之感,当下便要再度落地,走近苗千钰身前一探究竟。然而他刚刚站起身来,只听到“叽呀”一声,姚应求夫妻的卧室房门已然推开,正是已穿戴整齐的吕思霞迈着盈盈脚步走了出来。
天色未亮,按早前习惯,姚应求夫妻皆是仍在睡梦之中。或许是昨日苗千钰负伤前来,吕思霞心中仍有担忧,这才提早起身。然而偏偏便是这一次破例,倒把沈子清吓了一跳,差点便要惊呼出来,连忙运起前世一门压声成线的本领向她投去一句劝告:“夫人暂且留步,莫打扰了苗大小姐潜修。”
“嗯?”
吕思霞身无修为,也没有见识过什么奇幻本领,忽然听到这一声呼唤顿时就此愣住。所幸这声惊呼倒也没有打扰到仍旧处于入定状态的苗千钰,如此总算是让沈子清心中一缓,再度发出呼唤:“夫人,子清在柴房屋顶。”
再度听到这声清晰低语,吕思霞顺着沈子清说明看了过去,只见对方坐于其上,脸上脸色虽在夜幕掩盖下未能看清,但光看其此刻身姿也知道他如今心中正处于尴尬之中,心中愕然下,便要开口问出一句“你为何会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