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吕尚武所言,造成避世居墙壁破损的原因,仅仅是沈子清只凭下品修为施展的招式余劲而已。但既是“余劲”,与他全力施为相比起来又占了多少成劲道?
五成?三成?倘或只有……一成?
这个问题刚刚浮现,二人已当即打了一个冷颤,不敢再往后设想下去,生怕再揣测一阵,那废脉药僮之本领将会让自己维系了多年的常识就此支离破碎。
再看正在暗暗思量的吕震岳。
先是亲眼见识过沈子清此刻身怀淬体下品修为,再听吕震邪在旁煽风点火。吕震岳虽说震惊,但他最终还是自觉要为吕家负责,稍稍斟酌过后,已点头应道:“既然如此,愚弟不才,便试试子清本领如何吧,也好给在场众人一个交代。”
“好!你们赶紧空出一个位置,让他俩有个可施展手脚的地方。”
吕震邪知道自己堂弟凡事皆讲究一个眼见为实,早已猜到他会有此反应,当即也不磨蹭,向众人挥手招呼。只是在他迈步远离之时,却也没有忘了对吕震岳作出提醒:“老弟,子清小子虽然只有下品修为。但说到临阵对敌的本领,或许还要在你之上,可要小心注意了。”
“嗯?”
吕震岳刚显愕然,出言提醒的吕震邪仿佛生怕受到波及一般,脚步迈开,已轻轻巧巧地落到避世居边缘位置。其余几人见到修为最高的家主尚且如此,也不敢靠得太近,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边缘之处远远眺望,只将中场位置留给即将比斗的二人,任他们随意施展。
沈子清方才被吕震邪推到台前,心中正值纠结。但他也知道吕震邪此举乃是刻意要给自已一个立威机会,让自己日后在吕家走动方便许多,当下也不推却退避,仍旧是以方才那毕恭毕敬的谦逊模样对吕震岳拱了拱手:“还请震岳长老赐招。”
“若你的本领真如家主所说,回头老夫只怕还要回头向你指教,哪敢当得这赐招二字?”吕震岳暗暗提防,一身功力早已运转多时,“来吧,让老夫看看,你身上究竟有多少玄妙之处。”
“子清不敢。”
沈子清说罢,仍旧一派躬身俯首姿态。但此般模样落入吕震岳眼中,却似是在谦卑中暗藏狂妄,仿佛无论他如何行动,在对方眼中皆能轻易破解。
吕震岳堂堂淬体中品,在千叶城中何曾受过此等轻视?即便他对沈子清暗藏顾忌,如今心中也不免浮起几分愠意。轻轻吐出一个“好”字后,身形一闪,已落到对方面前,单掌抬起便要往沈子清心口之上拍去。
反观沈子清,面对临门强招竟然不闪不避,仅仅将脊背挺直,看上去竟是要以自身功力硬挡吕震岳此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