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清心中轻笑一声“果然如此”,正要再度迈出脚步。忽然府邸之中传出了阵阵嘈杂的脚步急奔之声,明显是听闻消息,急急到来驰援的其余苗家护卫。而据他感知,来者人数不下二十,且人人带有半步淬体修为,由两名淬体下品高手带领而来,当下又在心中发出感叹:“随意之间便能派出这般人数前来拦截,苗家不愧是如今千叶城双雄之一,比起吕家的确是犹有过之。若非母亲早已知道我如今本领如何,也不敢让我来此大闹一场吧?”
就在沈子清心中惊叹之时,苗家护卫已自大门内蜂拥而出,不消一阵已将这独身到来闹事的外来者团团围住。待得他们将阵势摆好,方才沈子清感知到的两名淬体下品高手已分开众人,站到他面前。其中一人年龄看似刚到三十,面容之上满是刚毅,明显是众人统领,只见他也未有拔出腰间长刀,径直往前走了两步,向沈子清拱手问道:“在下苗广义,不知道阁下到来苗家,有何赐教?”
听闻此名,沈子清已猜测到对方应是苗千钰的叔伯一辈,呵呵笑道:“老夫不过是见新收小徒如今受苗家照顾了数日,心中略有抱歉之意,故而到来寻她回去而已。”
“哦?看来前辈应是与吕家略有几分关系了?”
苗广义听到对方这般言语,心中已然大定。毕竟这些日来受苗家“照顾”者不过姚应求一人而已,这般言语,已叫他自认为洞察了对方身份,口中称呼改变同时,心里凝重已就此减轻了几分。
虽说姚应求声名远扬,但也不过是因为得到辅脉相助而在医药两途略有造诣而已。既然如此,他的所谓老师即便是来自修境,估计同样以辅脉见长,论起真正实力充其量也不过淬体中品而已。此等修为,凭他们在场这二十多人应也能作出牵制。届时待得家中长辈亲自出面后,此事定能不了了之。
沈子清听苗广义这般反应,心中又是窃喜,毕竟对方这般举措,早已被吕思霞所料到,故而也早已作出了应对指点。当下他已装模作样地反问道:“哦?看来你们除了老夫以外,还与旁人有所摩擦?”
此言一出,苗广义尚未松缓的五官再度凝结。
姚应求之事早已闹得千叶城沸沸扬扬,对方到场寻人,却又装作自己与吕家毫无关系,谁人会信?难道说他早已与吕家有过接触,受诡女吕思霞之策而来?
若是如此,那无论对方有何目的,终究也脱不了寻衅的嫌疑,既然如此,苗家又何须与他伪装客套下去?
沈子清见对方反应有变,却又半日不作反应,心中已猜到苗广义定是如吕思霞所料,陷入了怀疑猜忌之中,当下又呵呵笑道:“苗家与别人的冲突与老夫无关,阁下用不着因此而紧张。只是看阁下迟迟不作回应,应是略有难处?”
此刻苗广义已认定面前之人不怀好意,脸色早已阴沉下来。听到对方询问,更觉他是有意来此捣乱,回应之言也没有了方才的恭敬礼仪:“前辈应是误会了,苗家近日戒严。若前辈认识吕家中人,还请转告他们莫要玩弄阴谋诡计若前辈与吕家毫无关系,便请暂且等上几天,待苗家将近期琐事解决后,定当登门赔罪。”
一言过后,苗广义单手挥起,家中护卫兵刃尽数出鞘,同指正中斗篷身影,唯独留下对方来时之路,作出一副再明显不过的驱逐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