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3章 坤地永芳(1 / 2)唐氏女:终生为妾首页

山溪堂里,顺子的命运已经被决定,另一头,他本人毫不知情,满心欢喜地去披芳阁传话。

披芳阁是不得宠美人的居所,虽说住了主子,但听见外头粗使太监通传,是御前的人来传话,东西两厢的消冰和唐鸥儿都出来迎上前。

她们盼着去侍寝呢!

看见顺子勾着个身子,摇着步伐过来,消冰一笑,眉眼俱开,“顺公公好啊。”

“好好好。”顺子得意,竟把礼行得十分潦草。

唐鸥儿面上笑着,心内觉得腌臜无比。

这顺子叫她恶心。给他那么多银钱,都使唤不动他,原来他这个没根儿的东西竟然还存了那个心思,摸手拦腰还不够,还暗示她服侍他,真是狗胆包天,看她不得宠这样作践她,唐鸥儿立时弄死顺子的心都有了。

可面儿上,她还要拉拢他的。

“公公走这一遭,可是为什么事?”唐鸥儿笑问。一瞥眼,看消冰立着耳朵也等着听。

这消冰……似乎没有看起来那么耐得住寂寞呢……

“奴才奉皇命来传话,”顺子眼珠子一转,“唐美人咱们去屋里说。”

消冰讪笑,“那就不打扰公公了。”

唐鸥儿咬牙,腮帮子鼓鼓,隐约察觉顺子那点小心思,进了屋,怕是又要被他轻薄吧……忐忑着,唐鸥儿前头带路,把顺子领进西暖阁正堂。

顺子东张西望。

这披芳阁本是旧屋,新帝后妃入住,位份低的住所,自然也没怎么好好修缮,皇上不来,修了给谁看。

屋里本就不亮堂,外头天已经蒙蒙黑,借着烛火,隐约能看见堂中摆着一对镂花五蝠的圈椅,一对半人高的大梅瓶立在两侧,正首房顶置了一块匾,上头写着:坤地永芳。

这匾额大气,文意磅礴,要说配皇后都配得,偏偏挂在一个小小美人的房里,可惜了。

唐鸥儿看顺子不急不忙地,便催道:“公公有什么旨意快些宣了,也不耽误公公办别的差。”

顺子嘿嘿一笑,半天没见贴身宫女来服侍,胆子又大了几分,欺上前道:“美人儿莫催,这不是多日不见,有些挂念美人儿嘛。”

两人距离不足半臂,顺子还想欺上酥胸,唐鸥儿侧身悄悄躲过,“天色不早,公公也不怕皇上找你呢。”

提起皇上,又想到眼前这位是皇上的女人,顺子压抑许久的雄念抬头,大有一种把皇上都踩在脚下的畅快。

顺子一把就抓在唐鸥儿腰上,“美人儿不要躲,顺子哥哥能替皇上疼你呢!”作势就要亲嘴。

唐鸥儿纵使聪慧,也压抑不住愤怒和屈辱,可她毕竟是女子,哪里争得过顺子,拉扯之间就让顺子拖入内室,隔着屏风,内室借着堂屋里微弱的烛火,朦胧间只能看清个人影。

顺子没经过男女之事,可见过光武帝演绎风流史,早已心头痒痒,这内室昏暗,他把心一横,就把唐鸥儿压在床榻上。

唐鸥儿浑身冰凉,也不敢喊叫,大有叫天天不应的绝望。今生头一遭这事,竟是被个太监……眼泪顺着眼角淌了满脸。

没有一炷香的功夫,顺子似乎尽兴,恍然回神,看着身下的美人儿犹如蛇蝎,连忙起身敛好衣衫,满口你我个不停。

顺子不是个硬气人,眼看自己闯了祸,脑子清醒便怕个要死,猛地在地上一跪,直给唐鸥儿磕头,“娘娘,娘娘,大人大量,可千万不要对人说啊!”

唐鸥儿好似个木头人,直挺挺起身,敛了敛哭乱的妆发,点了秉白烛,坐在梳妆台前,从铜镜里看着顺子佝偻的背影,自己窝囊到极致,她反倒笑了:“你还没说皇上让你来传什么话?”

前所未有的,御前太监跪着传达皇上旨意。“皇上说,说,让您去跟掖庭唐氏说,明日皇上要召见她。”

唐鸥儿只觉头顶一个焦雷,才将将从屈辱里回神:皇上让她去传话,为什么呢皇上让顺子传话给自己,再让自己传话给雀儿,一张嘴一张嘴的把话传下去,只是为了传话?

天子抬抬眼皮都是能决定生死的大事,哪里会平白饶这么大个圈子,传话事小,敲打传话的人才是真。

“皇上还说什么了?”

“没和奴才说别的。”顺子被自己刚才所为吓坏了,恨不能掏心掏肺,又把刚刚御前发生的事、说得话,都学了一遍。

唐鸥儿头一回听人学舌御前对奏,越听越觉得天威深沉,等听到夏掌赞一节,她便有了几分安心:这顺子怕是活不成了。皇上已经找好了替代顺子的人。

这顺子该死,死一千次一万次也泄不了心头之恨,可得知他真的要死了还蒙在鼓里,唐鸥儿又有了新的计较。

让这等禽兽死得轻松,她就不是唐仲晋的女儿!

“公公回去交差吧,既然皇上还让我去掖庭传话,我得赶紧去了,不然一会太晚,怕妹妹睡下了。”

顺子脊背一抖,觉得唐鸥儿情绪冷静得有些可怕,她明明在他身下还哭来着,怎么一转眼,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能对他如常说话?

如果放寻常女子身上,她这会不该是哭哭啼啼,寻死觅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