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动了杀唐莺儿的念头，可光武帝不想节外生枝，他的心思全在另一个唐氏女身上。

今日是约定好临幸唐雀儿的日子。总不能晚上要临幸了，上午就把唐雀儿的亲姐姐杀了。

这个事得缓一缓，以则怕唐鹤儿伤心，以敖也怕唐雀儿不依。

光武帝心里叹口气，自己和七哥还真是……好一对怕女人的亲兄弟。

下午早早见过大臣，议过事，天色尚早，光武帝便叫太监传了晚膳。

唐雀儿今日没当值，一天都窝在自己的屋子里，明知终于等到这天，自己该坦然的，可沐浴更衣后，坐在榻子边等光武帝过来的时候，她还是觉得心如擂鼓，砰砰砰的乱跳，紧张得微微冒汗。

迎春姑姑带着玉沉和玉形早已把内室重新收拾了一遍，一层月牙白的外帐，内里又换了大红的内帐，榻上铺着芍药红的衾被，喜气洋洋，榻子正中还平铺一块雪白的丝缎帕子，是用来给唐雀儿验身的。

一切装扮都如洞房，只是红色不正，唐雀儿身份不正，享用不了正妻的郑重。

唐雀儿浑过惯日子的，不懂礼法，可还是忍不住有点悲伤：自己一个清白姑娘，今晚看来就要交待在这了，不明不白的，要说喜悦那是半点没有的。

“姑娘在此侯着，皇上晚上看折子，来得可能没那么快……”迎春姑姑正说着，那头就听见顾臣唱到，皇上到。

迎春姑姑一愣，和玉沉玉形忙忙到外室门口跪迎，光武帝脚步轻快，看都没她们，直接进了内室。

就看见唐雀儿起身行了一礼，忐忑地站着。没名分的女子侍寝也没那么多仪式，唐雀儿早已被剥得只剩肚兜袭裤，都是芍药艳色，衬得肌肤如凝脂，粉白里透着冷光。

小胸脯鼓鼓的，起伏间曲线毕露，光武帝抿了抿口舌，只觉干燥。

迎春姑姑派了玉沉和玉形服侍光武帝去净房更衣。

这会天还没黑，万岁就过来了，倒有几分少年人的急切，可见这一位容颜真是……长得好，也长得妖，一点没有什么小女孩该有的团脸少女肥那些，生来就纤细婀娜，只看她上了榻子，烛火间酥肩露背，黑瀑的长发垂下，束在一侧，女人味呼之欲出。

光武帝身着明黄色丝缎里衣，也上了塌。两层纱帐缓缓垂落。

迎春姑姑等人都退到罩房外，汇合了顾臣和小江，守在外头。

这里毕竟是丫鬟的地方，连个花厅茶房都没有，这么一棒子管事和姑姑就着微凉夜风，就只能站在天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