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怜意下令赐唐鹤儿鸩酒,要毒杀妾室,命令一出,阖府哗然。
周围旁观的仆役原本还窃窃私语,现在,堂院中鸦雀无声,这唐氏颇得众人敬慕,一听她要被赐死,心里都觉得惋惜,可王妃就是王妃,整治妾室她有绝对的权力,没人敢说一个不字。
王妃贴身的奶嬷嬷端上鸩酒,徐怜意心里忍不住抖了一抖,这是要杀人了,杀了唐鹤儿,她和以则再也不能挽回,他们夫妻,终于要走到这一步了吗?
徐怜意是个外强中干的女人,遇事看着凶悍,实则骨子里还是懦弱的。她下定决心还需要动力,斯远便推了徐怜意一把。
“母亲慈弱,儿代母职!”
斯远一拱手,抄起鸩酒,就冲到了唐鹤儿跟前,他怕夜长梦多,人还是先杀了再说,恶从心生,一脚踹掉上来拉扯的葫芦,抬手捏住唐鹤儿的下巴,这酒就要往唐鹤儿嘴里灌,唐鹤儿咬紧牙关,死死抿住口唇,不让一滴液体进入。
葫芦扑上来抱住斯远大腿,哭着喊道:“世子住手啊!这药灌下去可就真毁了!”
怒极攻心,斯远早都失去理智,见唐鹤儿不肯赴死,一手就掐住唐鹤儿的脖子,更加用力把酒盅往唐鹤儿面门上怼,口中低吼道:“都是你!都是,你!你!你给我去死!”
徐怜意也吓了一跳,她从来不知道孝顺有嘉的儿子,竟然还有这一面,他状若癫狂,激得眼睛都红了!
“斯远……”徐怜意试探喊他,斯远根本什么都听不见了,一味捏着唐鹤儿的脖子,也不顾什么鸩酒不鸩酒了,干脆摔掉酒杯,双手一起掐住唐鹤儿的脖子狠狠用力。
斯远到底是成长期的男孩子,力量奇大,还没两下,就见唐鹤儿痛苦极了,脚底乱蹬起来,连眼珠子都好像突了出来,人眼瞅着就要没气了……
王府下人们都知道事情要不妙,纷纷跪倒,齐声道:“求世子饶夫人一命!”
人心所向,一时堂中凄然,偶有寒鸦飞过,唐鹤儿最后望了望夜空里的一轮弯钩月,眼泪掉了下来,她想着以则,无尽留恋……
唐鹤儿以为再见以则是投胎前最后一眼了,哪知道恍惚间,已经听见堂中乱了起来,然后听见清脆的耳光声,和以则父子俩的对话。
“你如此大胆,竟敢在府中公然行凶!”
斯远也没想到,事情都要办成了,父王怎么就赶到了!